萬葉扶着黎夜在亭中坐了下來。
月色籠罩,林間蟲鳥微鳴,清風徐徐,鐘離迎風矗立,突生感慨,“欲買桂花同載酒,隻可惜……唉,此般美景,若是有酒就好了。”
“鐘離也愛喝酒?”萬葉問道。
“酒此一物,人生百味。”鐘離輕歎,不願再多說什麼了。
“下次吧,”萬葉回道,“我在庫房中确有看到幾壇酒,下次再帶來吧。”
“甚好。”亭中除卻美景并無他物,“我欲去山頂,幾位可有意?”
“一起。”夜蘭附議,萬葉看向一旁的黎夜,黎夜搖了搖頭,“山路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麻煩,萬葉你和大家一起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萬葉卻沒有附和黎夜的意見,“我和黎夜就在此處等二位吧。”
鐘離和夜蘭也并未強求,二人繼續拾級而上。
“總覺得,這麼安靜,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還記得有一次,萬葉和他一起去奧藏山,半路在慶雲頂遭遇了暴雨,二人一起坐在亭中聽雨。
“還走嗎?”黎夜突然開口,讓萬葉有一瞬的出神。
“我是說,這件事情結束後,你還會離開璃月嗎?”黎夜低垂着眸,輕聲的問。
萬葉看着遠處的海面,開口,“會吧,乘着我還能遠航,我希望自己能去各種各樣的地方,見到不同的人和物。”
黎夜輕輕的點頭,“嗯,那我會在璃月等你。”
萬葉輕笑,他揉了揉黎夜的腦袋,“我知道。”
“對了,你的神之眼呢。”萬葉問道。
黎夜從衣袖中掏出了那顆冰系神之眼,“在這裡,怎麼了?”
萬葉拿過那枚神之眼,又從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了一個神之眼的外殼,咔哒一聲,完美的契合,他拿出紅繩将其系上,放在黎夜手中讓其感受。
“閑暇時用楓木做的一個璃月樣式的外殼,有點粗糙,希望你不要嫌棄。”萬葉輕笑,“總塞在衣服裡也不方便,我給它挂了根繩子,你有想挂的地方嗎?”
黎夜摩挲着手中神之眼外殼,木質的紋路,已經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沒有一絲毛刺,還有一根和他發帶一樣質感的繩子。
“謝謝你,萬葉。”黎夜淺笑,将它放在身上比劃着,“總覺挂在腰帶上會很重,萬葉的神之眼是在哪裡的?”
“我的?”萬葉一愣,他随即想到,那一次的匆匆一瞥,黎夜可能隻看到了自己的正面,“我的神之眼在我的肩膀後面。大約位置的話,你要摸一下嗎?”
黎夜點頭,萬葉拉着他的手,去撫摸自己肩膀後面挂着的神之眼,控制不住距離的黎夜一個傾身便跌入了萬葉的懷中。
兩人同時瞪大了雙眼,黎夜忙扶着萬葉的肩膀直起腰,“嘶。”急忙起身的他,頭發卻不知道被哪裡勾住,讓他吃痛叫出了聲。
兩人的腦袋過于靠近,萬葉轉過頭去的時候,嘴唇無意識的劃過了黎夜的臉頰,“你别動,我替你解開。”
“勾,勾到哪了?”黎夜潤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讓人挪不開眼,“扯到了,好疼。”
萬葉左手摟着黎夜的腰,讓他不至于太過後退扯痛自己,右手小心翼翼的單手解開了勾住他神之眼的雪白發絲,“好了,勾在神之眼的外殼上了,可還痛?”
黎夜低着頭,退後了一些,微微搖了搖頭。
“決定将你的神之眼放在哪裡了麼?”萬葉收回手,沒有察覺到黎夜的異樣,又問道。
黎夜抓着自己手中的神之眼,出神一會,“可以将它放在外衣的胸前嗎?做一個可拆卸的扣子之類的,這樣換别的衣服,也可以将它帶上。就像是,胸針那樣。”
萬葉思索了一下,“行,回頭我去鐵匠鋪替你打一個工具,裝在外殼上,就行了。”
黎夜點頭,将系着紅繩的神之眼放回衣兜,“那就先謝謝萬葉了。”萬葉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不知何處吹來了一陣山風,傳來了一陣鈴铛聲,萬葉回頭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山風依舊在鼓動,也再沒有聽到聲音傳來,“是流浪者嗎?”黎夜問,萬葉回他,“并沒有,可能是山間的清泉聲吧,畢竟山路上并沒有看到有人上來。”
正巧這時,一片樹葉晃晃悠悠的落在了黎夜的發頂,萬葉将它取下,“還記得我以前吹給你聽的曲子嗎?”
黎夜點頭,“正巧有片樹葉,我吹給你聽。”清脆的葉笛聲在山澗處回響,傳到了山頂處,密林處,傳到了鐘離和夜蘭的耳中,亦傳到了躲藏在暗處的流浪者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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