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扶貧是啥玩意兒?許主任一臉懵逼地看向林老師,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還是沒有理解林老師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看着林老師不解地詢問道,“林老師,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老師也愣住了,感情他剛才說了這麼多,許主任都沒有聽見去?
“我的意思是,那個王雲,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最差的學生。您讓他在最後一個考場,是想讓其他學生抄襲他的卷子嗎?”林老師的質疑頗為有道理,即便是剛轉來的學生,也是根據成績來排名的。
看王雲數學的卷面成績,不管他其他科目多爛,也不至于排在最後一個考場中。林老師有這樣的疑惑,其實也挺有道理的。倘若其他科目王雲都不差,那麼最後一個考場幾乎就不能夠看出考生的真實水準。
許主任聽見林老師的說法,自己都給震驚了。什麼叫做王雲的成績不差?那家夥可是考零分的學生,雖然最後似乎成績反轉挺大的。但是——許主任自己都不太确定這個王雲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安排在最後一個考場,也是因為他想要看看究竟王雲是抄襲了别人,亦或者是為了瞞住他和陳老師,在考試之前做了什麼手腳。
畢竟九中的考試試卷并不難拿到手,隻是看有沒有這樣的心罷了。
然而,看林老師說話這态度。仿佛王雲成績還不錯的樣子,許主任正了正自己的心神,咳嗽一聲說道,“林老師,你剛才說王雲的成績還不錯?怎麼個不錯法?”
林老師看向許主任的眼神越發的詭異了起來,他蹙着眉頭說道,“許主任,我剛才和您說的話,您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是嗎?”
“也不是這麼說。”許主任罷了罷手,笑眯眯地說道,“主要是——額,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那好。”林老師深吸一口氣,“王雲的成績的确挺不錯的,至少除了最後一道大題,他起碼能夠得到滿分的成績。也就是130分,當然卷面整潔程度不夠,會扣掉一些分數。但也不怎麼礙事兒,我認為他在全年級前100名開外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許主任肯定不會相信林老師這話,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林老師,過了好半晌之後這才微微說道,“真的假的?”
林老師沒有在說話,看來許主任雖然接受了這位轉學生,但是對于轉學生的成績恐怕還有不小的誤解之處。
他也不和許主任多說,和許主任道别之後,直接走入了教室中。
程成這個時候正抄王雲的卷子抄得非常起勁兒,就差沒有将王雲的卷子直接拿到自己的桌面上,明目張膽地抄襲。
教室裡雖然沒有發出太大的響動聲,但是議論的聲音卻并不少。
窸窸窣窣地聲音讓林老師很不舒服,再加上抄得賊開心的程成似乎并沒有看見他已經走到了教室中。當程成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林老師已經怒氣沖沖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正準備繼續開心地抄王雲的答案,看見林老師的一刹那,他整張臉都開始變形。
“抄啊,繼續抄啊。”林老師很生氣,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幾乎是牙咬切齒地瞪着他,手抖了一下,他這才讨好似的看着林老師,嘿嘿嘿地傻笑着說道,“林老師,你誤會了。”
林老師又不傻,怎麼可能被他幾句花言巧語給蒙騙。深吸了一口氣,林老師還真想要看看,這位真正地年級倒數第一名被他逮到之後,還有什麼好說的。
挑動了一下眉頭,林老師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哪裡說說,剛才究竟在做什麼?”
林老師的聲音很大,所有學生的目光都聚集在程成的身上。
讓他如芒刺背,喉結稍微滾動了一下,他笑得尴尬,額間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很是頑皮,但是被這麼多熱烈地目光看着,依舊讓他很是不安。
“老……老師。”他停頓了一下,惶恐地說道,“我和他成……成績都差不多,怎麼可能會抄他的答案,這不是搞笑嗎?”
林老師深深地看了程成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其他的學生們已經哄堂大笑起來,‘哈哈哈’的魔性笑聲充斥在整個教室中。林老師狠狠地蹙着眉頭,轉過頭來。笑聲戛然而止,看見老師的表情,學生似乎意識到——這一次老師并不是在開玩笑。
“有什麼好笑的?”林老師環顧四周,所有的考生都低頭不語。隻有王雲一個人還在草稿紙上寫着,‘刷刷刷’的聲音回蕩在教室中。
場面很是安靜,林老師不在多話,一把扯過程成的試卷,瞪了他一眼說道,“出去吧,這一門你不用考了,零分!”
那句‘零分’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不少,程成抖動了一下,急忙想要大聲說話。但是被林老師這麼一瞪,他也有些拿不準,最後隻好走出教室。一邊走,一邊想着,他恐怕就得遭殃了。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班主任會不會知道。若是知道了,必然會給他的父親打電話。父親回家……想想就很是可怕。
他也知道,得了個零分甚至還被老師抓住,鐵定是不能怨王雲的。但他就是有些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着,要是王雲早給他抄,或者說直接給他做卷子,根本就沒有這些事情。
站在門外,程成看向蔚藍的天空,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天空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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