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着你。——尼采
2009年2月,跟蹤3年的販毒集團逐漸浮出水面。因涉及刑事兇殺,上級部門抽調刑偵支隊協助禁毒支隊辦案。
2月中旬,部署半月的行動深夜展開,先是交換人質,随後聲東擊西,兩公裡開外的工廠迅速被警方控制。頓時槍聲四起,販毒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隻要發現一絲逃脫的機會,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抓捕過程中,帶隊沖在最前方的刑偵支隊隊長聶志峰胸部和腹部中槍,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不幸犧牲。
3月初的一天清晨,日色暗淡,幾道閃電劃破烏雲密布的天際,大雨傾盆而至。縱使這般天氣,濱南市萬寶山殡儀館第一吊唁廳外,依然黑壓壓站滿了人,陵園錯落有緻的青石闆上,陸陸續續還有人舉着傘朝這邊奔走,他們,都是聞聲趕來的市民,特此送别英雄。
九點整,追悼會開始,鄭重的哀樂響起,濱南市公安局副局長主持。
“今天,我們來到這裡,為聶志峰,海波,楊振(化名)三位同志送行。他們會像無數為公安事業奉獻出生命的同志一樣,長眠于此,但我們将永遠銘記。”
另外兩位,一位是禁毒支隊二大隊副隊長,還有一位是20年來長期潛伏在販毒者“心髒”周圍的禁毒民警,連遺體都沒有尋到······
“全體都有,脫帽!敬禮!”廳内幾百名身穿藏青色警服的同僚,雙手搭在帽檐上,動作整齊地脫下警帽,左臂彎曲端着,右手擡起,注視着前方冰冷的遺像,莊嚴而肅穆。
追悼會結束,大部分的人漸漸散去,一位左右肩頭别着兩道銀色橫杠加兩枚四角星花肩章的女警官,獨自踱步到聶志峰遺體前瞻仰。
“師父,您就放心把芷蘭和芷言交給我,她們很優秀。”
她等到一個看上去大概還在念中學的女孩,拉到一旁囑咐兩句,随後往吊唁廳的角落走去。
“媽,她是大姨還是小姨?”女孩的視線上移,一位雙臂緊抱着黑白相框,眉目哀傷深沉,卻自有一股英氣的人映入眼簾。
“那是你蘭姨,你言姨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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