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袖招出來時,天色已晚。秋澈臉色不變,徑直坐上馬車。玉硯承包了趕車的活,玉明則坐在一旁,得了秋澈允許後,終于憋不住了:“主子怎會認識……瑤台姑娘?”京城青樓第一花魁,紅袖招的頭牌。若說長公主李青梧是京城第一美人,是無數京中少年郎的白月光,可望不可即。那向瑤台,必定是所有男人心頭的朱砂痣。風情萬種又多才多藝,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誰見了不心動?問題是,她這段時間了解到的京中過往信息裡,從沒聽說她家公子從前來過紅袖招啊?怎麼能一口說出要見瑤台姑娘的暗号?她看今日那位瑤台姑娘見到秋澈時,似乎也十分驚訝。而當瑤台問起來,秋澈卻隻說暗語是一位朋友告訴她的,瑤台便也不再多問。畢竟她的入幕之賓如過江之鲫,比比皆是,知道暗語和黑市存在的也不少,不是什麼稀奇事。夜明城最不在乎的就是來人的身份,天王老子來了這,也得按城主的規矩來。隻是在聽到她自報名字時,瑤台和上輩子初見一般,帶着些奇怪的激動。像是……認識她,但初次相見。連她提出想要合作,向瑤台也隻是象征性地推辭了幾句,很快就答應了,甚至沒有任何額外的要求。和上輩子一樣。聽見玉明這話時,秋澈正低頭在看書,馬車颠簸,她微微壓住書籍一角,有些出神。為什麼會認識向瑤台?……這就又不得不說起李青梧了。上一世對方遵循聖旨嫁給她後,很快就被秋澈打包送去了江南老宅,此後數年,她們見的面沒有超過三次。但離開之前,李青梧也有自己的公主府,按照規矩,兩人還是一起在府中住了一段日子的。秋澈因為壽宴上的事愧對于她,又怕她想起那天的荒唐場面,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于是刻意躲着她。她常不在府中,李青梧可能是覺着無聊,便偶爾出門閑逛,有一次遇見了向瑤台,一來二去,也不知怎的就熟悉了起來。臨行去江南前,李青梧塞了一張紙條在她床頭的櫃子裡。秋澈當時正好回房,看見了,但沒敢打開。常年困在深宅大院的女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嫁個好人家——這是她娘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被毀清白,被迫下嫁,又被她一手趕去江南,遭人指指點點,該是恨着她的吧?那張紙條上,寫的大約也是些痛斥她的話。秋澈一直是這麼以為的。她逐漸忘了這回事,直到一段時間以後,她為朝中形勢所困,突然驚覺自己竟然沒有可以培養的勢力。然後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張紙條。她打開了櫃子,将紙條取了出來。卻見紙條上寫的,竟然是簡單一句:此去山水迢迢,不知何時再見。若有難處,可尋紅袖招瑤台姑娘,她或可助你一臂之力。祝卿安好。這張字條後面,就附帶着這句暗語。會向瑤台月下逢。字迹秀麗逶迤,隐約可見下筆之人的風姿。秋澈也确實靠着這句暗語,與瑤台姑娘見上了面,靠對方的幫助擺脫了當時無人可用的困境。但那天晚上,她坐在床榻邊捏着那張紙條愣了很久,卻忽然有些不明白李青梧到底對她是什麼感情了。這種不明白,到李青梧後來千裡迢迢從江南趕回來,為她收斂屍骨又替她報仇之後,更甚。再回神,書邊已經被她壓出了一道褶皺。秋澈松開手,撫平那道痕迹,淡定道:“這不重要。”玉明:“主子的意思是?”“重要的是,她同意将夜明城抵押給我了,”秋澈道,“今後那裡就是我們的地盤,交由你來管理,包括紅袖招在内,都由你和瑤台姑娘一起負責。”“我會把它打造成屬于我的情報城,你需要每月送一份月結賬冊和情報冊給我。”玉明微愣:“屬下……”她想說她不行。那可是一整個地下城,魚龍混雜,她怎麼可能管得住?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秋澈擡頭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既然跟了我,就沒有做不做得到一說。”“我要你們的絕對忠誠,與服從。”玉明被她攝人的目光看得一驚,低下頭,不再多說:“……是。”大概是上次出門迎接被秋澈嘲諷夠了,秋初冬有了心理陰影,這次大門口空空蕩蕩,連個小厮都沒有,看樣子是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秋澈樂得清靜,在去看王氏和回院子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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