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衛兵們被放了血後,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
他們聽見徐有真答應為他們做解藥,圍着徐有真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徐有真聽他們的恭維聽得煩了,正要把他們攆出去,讓他們回衛所照料其他中毒的人。
這時,一直盯着銅盆裡的血的徐疏鶴突然蹲下去,湊近聞了聞血。
他一下叫嚷起來:“爹爹!這個味道和娘的好像?”
“好像?什麼好像?”徐有真猛地回頭。
徐疏鶴站了起來,捂着鼻子說:“臭臭的,和娘病的時候好像。”
徐疏鶴這句話如一道驚天巨雷轟隆一聲砸向徐有真。徐有真拿起放過血的匕首,放在鼻尖細細一聞,眼睛瞪大,眼眶内瞬間泛紅。
愛妻死前的種種痛苦模樣從他的記憶深處翻湧而出,活生生地跳到他的眼前。
徐有真手一抖,任匕首摔落在地,他的肩垮了下去,眼中淚水泛濫,“原來,不是疫病?”
他腳下一軟,差點整個人掉在地上。
衛兵們趕忙圍回來,接住他,把他扶回凳子上坐下。
衛兵們連聲喚他:“徐先生?徐先生!”
徐有真卻跟發了癔症似的,對着天哭嚎起來。
衛兵們聽了很久,才勉強聽出來,徐有真像是在說“永失我愛。”
徐有真鬧到半夜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恢複神智後見衛兵們還沒走,胡亂抓起一個衛兵的衣領問:“這毒是打哪來的?這毒是打哪來的!”
衛兵被他吓到,哆哆嗦嗦地說:“這毒是我們頭兒的頭兒,派人來下的,據說是大皇子......”
徐有真口冒惡氣,雙眼通紅,“我要殺他!”
衛兵一聽,連忙勸他:“徐先生,您哪殺得了大皇子?他,他是皇子啊!”
衛兵又朝徐疏鶴招手,叫他過來。
徐疏鶴怯生生地走過來,看着自己似瘋不瘋的爹,喊了聲:“爹爹?”
清脆的童聲一下把徐有真喚醒。
他眼裡的血絲逐漸退去,神情也變得清明。
徐有真撲倒在地,把徐疏鶴摟進懷裡,低聲哭着,“疏鶴,爹爹一介草民,沒法替你娘報仇!我沒辦法......”
徐疏鶴懵懵懂懂地說:“爹,我們去求程爺爺也不行嗎?您不是說程爺爺是世上最有學識的人,什麼問題他都會答嗎?他會告訴我們辦法的吧?”
徐有真眼淚瞬間凝在臉上,“程先生!”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來,腦中浮現出一段段剛剛看過的激揚文字。
此時,徐有真的心中隻剩下一個想法——借程霖的筆鋒當利刃用,攪起亂局,他好趁亂親手斬殺害了他愛妻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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