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疑心起
琉璃屋頂破了個口,鳥雀圍聚,喳喳取鬧。
她和他的視線相撞。
白川舟愣了下,這雙眼.......
他的眸光微動,揚眉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問道:“叫什麼。”
似是無意,盡是散漫。
這世子爺還真喜歡在攬月樓呆着,楚引歌腹诽,昨晚他看到過她的眼睛,應該是有所懷疑。
但所幸她蒙了層蝴蝶面紗,應不至于看一眼就能被認出來。
他想以聲辨人。
邊上的立冬催促:“姑娘,世子爺在問你話呢。”
楚引歌垂眸淺笑,欠身行禮,聲色婉轉:“禀世子爺,宣安畫院編修——楚引歌。”
如莺啼,似燕語,纖柔細軟,聽得人骨頭都酥了,和昨晚的嘶啞迥然不同。
她垂首看地,面上落着小女子恰到好處的绯紅,連細白脖頸上有落着淡淡桃色,一副初見人的羞怯,看上去乖巧得不像話。
哪有昨夜女賊的半分猖狂?
白川舟心下自覺認錯了,但依然懶懶地靠在欄邊,看着她,輕笑了聲:“好名。”
他說得随意,笑得也漫不經心。
由氣音凝成的笑,就像昨晚在她耳側,輕漾入耳,楚引歌那時隻覺輕佻,但現下配上這張俊美無俦的臉,倒是十分微妙。
好像他長得這般秀俊不羁,就該配這樣的旖旎恣意。
一身竹月直綴更襯得他唇紅齒白,隻是不知他這一大早來攬月樓所來何事。
楚引歌頂着他的目光,神态自若地往上走,蓮步輕擡,娉婷婀娜,儀态輕盈,也不管宋譽在後頭嫌棄的輕啧,钗未動步先起,墨綠官衫下擺輕晃,就那麼一步步地矯揉造作的上了樓。
直到那直視探究不再放在她身上後,她才在心中松了口氣。
他應當是完全消除了對她的懷疑,哪個上房揭瓦的女賊會這樣的走法。
立冬在一旁說道:“這天窗的彩繪被大雨毀得厲害,陛下命世子爺在此監工。勞二位畫師辛苦,看看還有無補救可能。”
原來是被罰來監督。
楚引歌和宋譽上前,細細端詳。
确實被踹得狠了些。
上面的瀝粉貼金皆脫落了,本是青波的水漾也盡露灰胎,蓮花殘敗,像是坍塌在枯田裡,蕭條頹靡。
天窗周遭細繪的荷葉也遭了殃,彩漆跌墜,都得重新上色。
這沒有三五個月恐是修補不好。
楚引歌如實說,宋譽在一邊痛惜:“攬月樓乃十一年前所建,總耗時五年,特别是平棊上的這副臨摹謝師的《賞蓮圖》,老師傅動工了一年零八個月才繪制完成。”
宋譽一說起畫,就仿若入了無人之境,喋喋不休:“看看這青綠之色,多麼純粹,聽聞采用的顔料都和謝師在絹本上的一模一樣,足以可以想象真迹是如何的恢宏大氣,若是有生之年能看到謝師真迹,也不枉來人間一遭……”
楚引歌餘光中見到世子爺玩世不恭的笑意早已褪去,眸色漸邃,她輕咳了幾聲。
謝昌的名諱在宮中是不允許被提及的,但楚引歌總聽宋譽談起,也就略知一二他的事迹。
謝昌少年得志,十五歲連中三元,十八歲就已是正四品中書舍人,一路助當時的三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宣帝登上皇位,二十四歲就位極人臣,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内閣首輔。
因和皇上趣味相投,極愛書畫,他還曾擔任尚書房的先生,皇子公主,包括娴貴妃——當時還未入後宮的靖海侯府家中嫡女白歆,都曾是他的學生。
可好景不長,二十九歲那年,皇上的一句“謝卿攬權過甚”的呵斥,将他貶至潮州流放,永世不得為官。
有人說,他在流放途中被皇上所殺,也有人說,他早想歸隐田居才故意惹怒皇上,更有甚者,說皇上看上了謝首輔的學生白歆,但遭到了謝昌的反對……衆說紛纭,本來隻是個閑談,誰曾想這些談及過謝昌的人都在一晚上死了。
而謝昌所留下的畫,也全數燒毀。
至此,宮中人人自危,謝昌的死活,成了個不能言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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