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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作戰(第1頁)

蒲州城行轅府西側門。

柴鎮斯已換好軍服,他牽着一大一小兩匹馬略顯焦急地等在側門,身邊并無旁人。不時,李毓甯也蹿出西側門。隻見她已換下襦裙,着短袍長褲,腳蹬小革靴,一身騎裝打扮。

“柴将軍!”李毓甯出現在柴鎮斯眼前,“我們快走!”說罷就伸出了手。

柴鎮斯愣了一下立馬将手中的缰繩分一束給李毓甯,隻見李毓甯毫無猶豫地就翻上了那匹小馬。柴鎮斯見李毓甯雖然年齡小,但這身手倒的确像是會騎馬的,便沒多慮也翻上自己的馬,二人一前一後向西南市進發。

“我就說我會騎馬吧?”李毓甯騎馬跟在柴鎮斯身側說道,她知道這一路上自己出了不少洋相,主動搭話緩和氣氛。

“殿下的騎射都是聖上所授,自然水平超人。”柴鎮斯依舊很淡定,繼續策馬前行。

“爹爹可隻教過我一人,就連大哥和哥哥都沒有的待遇。”李毓甯的心情已經大好,她見柴鎮斯甚是拘謹,又說道,“謝謝将軍,救了我阿兄。”她望向前方,然後又看看柴鎮斯。

“公主殿下言重了,本就是卑職職責所在。”柴鎮斯略微側臉回道。

“等到了長安,爹爹凱旋,我定會親自告訴爹爹,為你請功!”李毓甯說着便笑起來。

柴鎮斯聽得出李毓甯是打心眼裡感謝他,且馬上就能見到兄長,心情愉快,他回過頭看向公主鄭重說:“多謝殿下。”

二人騎行至巷口,前方市口卻慌慌張張跑出不少平頭百姓,似是集市内有騷亂。柴鎮斯立馬伸出手示意李毓甯慢行,二人皆拉缰緩下來,而後對視一眼,意識到定有事情發生。二人下馬,李毓甯剛想莽頭闖進集市卻被柴鎮斯拉住。

“殿下跟在我身後,不要冒進,若有危險隻當不認識我,混在人群中離開集市。”柴鎮斯一臉嚴肅對李毓甯道。

“不行!那你和哥哥怎麼辦!”李毓甯已從剛才的愉悅變得着急。

“若真有危險,憑卑職之力恐怕隻能護二皇子殿下一人周全,難以顧及公主殿下。殿下隻需出了集市,去操練場找方公明錄事報信,令他速派人前來支援。”柴鎮斯這次的語氣顯得更加焦急。

李毓甯使勁點了點頭,跟着柴鎮斯走進集市。二人逆行在人群中,柴鎮斯一邊前進一邊不時回頭尋着李毓甯,每次李毓甯眼神對上柴鎮斯都向他點頭示意。不遠處,隻見一群布衣小民正互相纏鬥着,竟分不出是敵是友。李毓甯見局面混亂,努力踮起腳,撥開眼前旁人的厚腰粗膀找尋哥哥的身影,忽然她看見李呈混在鬥群中正揮着劍戰鬥。

“在那!”李毓甯高聲向柴鎮斯報信,柴鎮斯聽到李毓甯的聲音也鎖定了李呈的位置,他回過頭向李毓甯使勁揮揮手,示意她速速離開,而後持劍奔向了前方的戰場。

李毓甯看到哥哥李呈的臉斷斷續續出現在視野中,擔心極了。忽然她定睛一看,人群中正和哥哥打鬥的小民,不是剛才在城門處前來回話的兵卒嗎?她心想:“不是說哥哥派了城中資曆最老的隊伍駐守城門嗎?為何這人卻身着布衣出現在此?莫非…糟了!”還來不及捋順這其中的因由,李毓甯便蹿向不遠處一個果攤,鑽入攤位底下躲避來往的人流。

此時,李呈正持劍和賊人厮鬥,他安排的暗衛也在身側竭力對抗。隻是沒想到,對手竟都是些面熟的,連暗衛們也未曾料到。

“為了我西秦大業!為了少主!弟兄們,今日斷斷不可放過這李家小兒!”原本應該駐守城門的兵卒,此刻已化身叛軍頭子,高舉屠刀大喊道。

李呈隻以為這場陰謀隻和突厥有關,竟沒想到也和隴右薛禹勢力勾連,他也高聲道:“我大唐何曾薄待你等,為軍者竟作奸自傲,無恥之尤!”

此時,谷長治也提劍在李呈身邊戰鬥着,他見都是自己手底下出現的叛徒,心裡早就對這條命不抱希望了,也嘶聲力竭道:“大唐!谷某人!何曾薄待你們啊天殺的!想死還要拉本都督墊背,我特娘的跟你們拼了!”說罷便提劍嗷叫着厮殺過去。

霎時間,兩方重新混鬥起來,隻見柴鎮斯一個利劍刺入其中,将一個欲圖刺殺李呈的敵人沿脖頸處至胸側的手臂連片砍下。而後站到李呈身側,高聲道:“殿下小心!”

李呈見柴鎮斯突然出現在身邊,他精神一振:“柴将軍!太好了!”而後兩人便打起了配合與敵軍戰鬥着。

李毓甯鑽在攤位底下,看不清戰況,隻能看見無數逃離現場的平民撒丫子的腿腳,要麼就是遠處的地上一會掉下一隻斷手,一會倒下個血人。着急萬分下,她決心要做點什麼,突然她又定睛一看,不遠處那個攤位賣的是些孩童玩意兒,“彈弓!”李毓甯心裡靈機一動,她尋了個空子蹿出攤位,跑過去順了一把彈弓就找了一面牆掩蔽起來。你别說,她就是眼神好。

“彈珠…石頭…”李毓甯心裡默念道,她扶着牆壁焦急搜尋着視野内能夠用來彈射的東西,突然接連幾個滑倒的平民吸引了李毓甯的注意力。那是一處已經被打翻的炒貨攤,地上滾落的炒貨将好幾個逃跑的人都幹翻了。

李毓甯觀望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蓄力跑了過去。她抓起地上的栗子核桃,卻被燙得縮手,原來這些果子剛剛從炙熱的爐子裡被踢翻出來。顧不得燙手,她趕忙摸索起那些還未被踩碎的果子,握了三五個,就立馬站在原地對準鬥群中幾個歹人,以迅雷之勢将果子彈射出去。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也妨礙了敵人的進攻。

而後她看向那被踢翻的爐子,冒着熱氣的漆黑砂石裡,還有不少果子卧在其中。李毓甯咬咬牙,伸手對準那些果子忍痛将它們揪了出來,統統揣在腰間。而後她望向身後的二層酒樓。酒樓已閉門,李毓甯便拿起幾個果子對準窗框幾個連環炮,窗栅就爛了一個口,她跑過去一通猛錘,一個可供她身形大小進出的破洞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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