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不遠處,宮淩軒冷沉沉道:“喊。”
楚清歡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臉色慘白,發不出半點聲音。
心裡萬般情緒翻湧,撞擊得她五髒六腑生疼。
可再疼也要忍下去。
父皇死了,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
她還得守着他們所愛的人和楚氏剩餘的族人。
尊嚴又算什麼?楚清歡的手死死扣着地面,指甲幾乎都外翻,滲出暗紅的血。
半晌,沙啞暗沉的聲音響起:“我……”所有的屈辱,都讓她一人承受。
“我楚清歡,不知廉恥,行若狗彘,妄圖攀龍附鳳……”這話一出,百姓一片嘩然。
“這還是那個仙姿玉質,驕傲高貴的清歡公主嗎?怎麼會做出如此無恥之事……”“我就說楚氏皇族全死了,她怎麼還活着,竟是靠這樣的下賤手段,毫無半分風骨。”
“虧我剛剛還可憐她,真是惡心至極!”一句句難聽刺耳的唾罵傳入楚清歡耳中。
她卻置若罔聞,隻看看宮淩軒,不等催促,就又喊出第二遍,第三遍……“我楚清歡,不知廉恥,行若狗彘,妄圖攀龍附鳳。”
“我楚清歡,不知廉恥,行若狗彘,妄圖攀龍附鳳!!”一遍比一遍大聲。
楚清歡不知自己喊了多少遍,聲音已經變得嘶啞而難聽,每一個字出口都如刀在喉頭劃過。
直到暮鼓響起,所有百姓散去。
宮淩軒緩緩走近,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語氣淡淡:“看看你自己現在有多下賤。”
楚清歡心口破了個洞,汩汩往外淌血。
眼前這個人,曾是她付出半條命也要救下的愛人。
眼前這個人,曾對她說過:“清歡,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楚清歡就這麼看着他,半響,重重将頭磕下去:“求陛下信守諾言。”
宮淩軒心口一抽,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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