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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頁)

齊燕白呼吸一滞,甚至下意識想讓陸野再叫一聲。但現在時機不對,有很多事過猶不及,于是齊燕白隻能遺憾地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情,輕輕嗯了一聲,說了句“行”。他聲音很輕,落在陸野耳邊簡直像是一陣微涼的風,陸野被他這種順從而乖巧的态度不輕不重地撩撥了一下,忍不住轉頭看向齊燕白,輕輕捏了下他的肩膀。“也别這麼好說話。”陸野笑了笑,半真不假地提醒道:“小心吃虧。”晚間總是各類警情的高發期,陸野護着齊燕白穿過大廳裡等着調解的好幾撥人,帶着他上了二樓,把他安置在了一個對外開放的公共休息室,然後自己去找領導說明情況。齊燕白上次來警局的時候還是在樓下做報案人,這次終于能正式涉足陸野的工作區域,簡直看什麼都新鮮。公共休息室房門打開,正對面就是治安大隊的辦公室,齊燕白坐在沙發上歪着頭觀察了一會兒對面,看着那邊人來人往,猜測着哪張桌子才是陸野的辦公桌。陸野是個自理能力很強的人,他獨居,但從來都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條,便服洗得幹幹淨淨,總是散發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兒。所以齊燕白猜他的工位也髒不到哪去,東西雖然不少,但應該亂中有序。他按照這個标準在對面的大辦公室巡視了一圈,最終果不其然在右後方找到了挂着陸野外套的靠背椅。相比起其他人報告簽字筆印章亂飛的桌面,陸野的工位顯得整潔又利索,文件夾一類的辦公用品攏共放在電腦右側的桌面書架旁,左邊則放着水杯錢包之類的私人物品,齊燕白的視線順着那些東西一樣樣地掃過去,像是能在心裡勾勒出陸野坐在那工作時的模樣。肯定很帥,齊燕白想。他漫無目的地放任自己的思維發散了一會兒,大概也就分鐘,陸野就從外面去而複返,并帶回了一張保密合同。“領導同意了,一會兒我帶你去做嫌疑人畫像。”陸野把手裡的保密協議遞給齊燕白,然後在沙發旁半蹲下來,給他指了指簽字區,囑咐道:“不過因為這是正在偵辦的案件,所以需要保密,不能對外透露案情,畫出來的畫像内容也不能外傳,否則要負刑事責任,知道麼?”他說話的語氣很認真,帶着點公事公辦的疏離,但或許是因為姿态放得很低,所以齊燕白沒有感受到什麼壓迫感。“知道了。”齊燕白很幹脆地簽上自己的大名,輕聲說:“你放心,我絕對不說。”陸野對齊燕白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點了點頭,收起齊燕白簽好字的保密協議,沒在多說什麼,就帶着他去了走廊另一頭的等候區。因為要最大限度的對社會人員保密,所以齊燕白不能和受害者本人近距離接觸,隻能在隔着單向玻璃的套間見面。“一會兒受害人會安排在你隔壁房間,屋裡給你們準備了耳機用來溝通。”陸野用鑰匙打開指認室的大門,然後側身讓開位置,偏頭沖着屋内的桌椅示意了一下,問道:“畫材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看看有什麼缺的?”“沒有。”齊燕白搖了搖頭,說道:“有鉛筆就夠了。”“那行。”陸野說:“那你先坐會兒,我就在門外看着情況,如果有什麼需要,你随時叫我就行。”他說着沖齊燕白點了點頭,然後退出房間,貼心地替他帶上門,然後給姚星打了個電話,讓她帶着受害者過來。或許是有意想給犯罪嫌疑人壓迫感,所以指認室的房間有些狹小,再加上沒有窗戶,門一關就顯得有些沉悶。齊燕白坐在屋裡唯一的一套桌椅後方,不動聲色地擡眼打量了一下環境,然後在正對單向玻璃的牆角處看到了一枚正在工作的攝像頭。那枚攝像頭低垂着,角度正對着房間正中,代表工作中的紅燈規律地一閃一閃,盡職盡責地捕捉着一切情況。受害的女生還在從醫院趕回警局的路上,單向玻璃背後是烏沉沉的一片漆黑,齊燕白拿起聯絡用的耳機挂在耳朵上,聽着裡面傳來的細微電流聲,忽然細細密密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或許是環境使然,也或許是心理作用,饒是知道玻璃背後沒人在看,可齊燕白還是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被窺伺的悚然感。他無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鉛筆,下意識旁邊看去,可惜走廊方向的牆面也是單向玻璃,齊燕白的視線沒能捕捉到陸野的身影。不過齊燕白知道陸野此時就在外面,說不定就正在看他,于是他輕輕松了口氣,強迫自己又把注意力挪到手裡的畫材上,吹毛求疵似地削了幾下鉛筆,試圖消減那種莫名的緊張感。但環境催生出的情緒不會随時間流逝,齊燕白肩背繃直,還是覺得哪哪都别扭。他正琢磨着應該幹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就聽身後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擰動,緊接着下一秒,陸野拖着一張凳子走了進來,就坐在了他身邊。他一出現,屋内原本萦繞着的那種莫名的窺伺感瞬間消弭無蹤,齊燕白的心無聲無息地落了地,瞬間變得踏實起來。“野哥?”齊燕白納悶道:“你怎麼進來了。”陸野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道:“緊張了?”齊燕白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他是有點緊張,但絕對沒表現得那麼明顯,齊燕白既然有心想潛移默化地侵入陸野的工作範疇,就自信絕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掉鍊子。“我看見你在找我。”陸野說。或許齊燕白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剛剛在屋裡的時候無意識地往外張望了好幾眼,陸野當時就在走廊裡打電話,看的很分明。也是那時候陸野才反應過來,他們平時在警局呆久了不覺得有什麼,但齊燕白“那我就等着替你赴湯蹈火了。”ashley曾經告誡過齊燕白,想要真正掌握陸野,他就必須把控好兩個人之間交往的尺度,要循序漸進地接近對方,相處時也要若即若離,若隐若現,決不能操之過急。但道理歸道理,經驗歸經驗,等到實際操作的時候齊燕白才發現,這對他來說顯然是個挑戰。陸野對他來說有種莫名的吸引力,無論是拒人于千裡之外時的鋒利疏離,還是态度軟化後的體貼細心,好像都能全方位無死角地戳中齊燕白心裡最癢的那塊肉。齊燕白很難說服自己“收放自如”地對待他,也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以影響陸野的機會。原本狹窄壓抑的空間随着陸野的到來變得平和許多,齊燕白心裡的緊張感消失殆盡,連帶着眼前那塊厚重烏沉的單向玻璃看着都順眼了許多。齊燕白心情好,連帶着屋裡氣氛也輕松許多,他撚着鉛筆随意地在指尖轉了個圈,忽然莫名地來了興緻,把手中的白紙抖落開,在角落裡随手畫了兩筆,勾勒出一個簡單的小圖來。陸野本來正幫他處理着坑坑窪窪的鉛筆頭,見狀微微側過頭,好奇地看了看他的動作。“這是什麼圖?”陸野說。“鸢尾花。”齊燕白說着把白紙一角折起個弧度,展示給陸野看。“随手畫畫,找下手感。”齊燕白問:“好看嗎?”“好看。”陸野實話實說。陸野是從來不吝啬贊美的因為他自己沒什麼藝術天分,所以對齊燕白這種會畫畫的專業人士天生帶有濾鏡,看什麼都覺得厲害,别說齊燕白是畫了朵花,就算齊燕白畫了個惟妙惟肖的火柴人,陸野說不定都能誇出一句“有靈性”來。但齊燕白顯然很吃這一套,他聞言眼前一亮,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忍不住抿着唇笑起來,描補似地給那朵鸢尾花添上葉片和花莖,然後将畫紙一角折出痕迹,順着邊緣撕了下來。“那送你。”齊燕白像是怕“私相授受”影響陸野工作,把紙片塞給他的時候還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牆角的攝像頭,刻意用胳膊擋了一下。“當個小禮物。”齊燕白補充道。他的情緒極其外露,又好懂又單純,偏偏又臉皮薄,說話時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眼睫低垂下去,就是不肯跟陸野對視。陸野被他這種做賊似的小心逗樂了,也沒好意思告訴他這屋的監控一般情況下沒人看,隻是抿着唇強行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經地接過了那張紙片,順手夾在了自己帶來的文件夾裡。“行。”陸野保證道:“我會收好的。”正說着話,指認室對面的房間忽然亮起了燈,陸野耳朵上的耳機裡傳來一陣調試音,陸野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斂,下意識坐直了身體。齊燕白似乎也反應過來什麼,他從桌上直起腰,試圖往單向玻璃背後看了看,小聲問道:“受害人來了?”陸野嗯了一聲,又轉而安慰道:“沒事,不用緊張,如果她描述得不清楚,我們可以拿五官照片給她挑選,你最後照着畫就行了。”專業畫家和做罪犯畫像是兩碼事,前者需要有良好的畫工,而後者則需要在受害人混亂的叙述裡提煉出精确真實的信息加以加工。陸野最開始還擔心齊燕白勝任不了這個工作,準備在旁邊輔助他,但誰知巧合的是,今天的受害者是個影視類的專業學生,對人臉的辨認能力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他看起來三十七八歲。”略顯沙啞的女聲從聽筒對面傳來:“身高比我高十公分左右,圓臉偏胖,大概有一百……六七十斤?眼型狹長,眼下有很明顯的眼袋。”齊燕白從小學畫,功底紮實,對他們這種專業人士而言,人體的五官比例和排布都自有一套規律。齊燕白一心二用,一邊聽着陸野轉述給他的人物特征,一邊修修改改,按照人體骨骼的走向對畫像的五官進行細微的調整。與此同時,受害者也會在玻璃另一頭實時查看畫像模樣,并時不時提出一點修改意見,幫着齊燕白更好地确定五官細節。兩邊都是專業人士的好處就是能剩下許多無效的反複溝通,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齊燕白手裡的畫像就初見雛形,陸野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畫上的人跟他之前猜測的犯罪嫌疑人頗有點相似之處。因為事發地總在公共區域,陸野他們之前就猜測過犯罪嫌疑人會不會是公共設施維護人員,而畫上的人身形微胖,臉上還帶着常年風吹日曬留下的斑痕,加之休息不好,一看就是從事體力勞動的。“像了。”受害女生的聲音從耳機另一邊傳來,但語氣裡還帶着點猶豫,似乎還是不能确定。“但是好像還是哪裡有點不對勁。”她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語氣也很遲疑:“感覺很像,但細看好像又沒那麼像……”齊燕白手裡的畫像已經頗為傳神,但由于受害女生的記憶有些混亂,所以遲遲沒能定稿。陸野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在旁邊聽着,沒有插話,直到那女生翻來覆去地說不出個所以然,陸野才從那幅畫上收回目光,伸手點了點畫像上的眼睛。“這裡能改改嗎?”陸野問。“怎麼改?”齊燕白問。“眼神。”陸野說:“别這麼兇,改得……普通一點。”齊燕白一點即通,很快發現他畫圖時或許有些先入為主,下意識地把對方當窮兇極惡的罪犯看,以至于神态眼神都畫得稍顯陰郁,氣質相當紮眼。他按陸野說的修改了畫像的眼神和神态,盡可能把對方往普通人裡湊了湊,再展示給對面看時,就聽受害者的聲音激動地響起來。“對,就是他!”對方說:“就是這個人!”陸野聞言下意識跟齊燕白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笑意。有了齊燕白的幫忙,案件顯然有了更明晰的清查方向。送走受害人後,陸野收起那張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畫像,跟同事交代了一聲,然後自己領着齊燕白,把他送出了警局的大門。“今晚麻煩你跑一趟了。”陸野在路邊站定,有些歉意地道:“隻是我還得回去幫着查監控,就不能送你回家了。”“沒事,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行。”齊燕白攏着衣領,囑咐道:“倒是你,晚上别熬太晚。”“沒事,工作量已經小很多了。”陸野伸手幫齊燕白把内折的領子翻出來捋平,跟他道了聲謝:“說起這個,我們還得感謝你今晚幸好有你在,要不是你幫忙,我們八成就得熬大夜了。”“不用謝。”齊燕白開了個玩笑道:“為人民服務嘛。”“那是我們的職責,又不是你的。”陸野聞言撲哧一樂,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壞心眼地提議道:“不過你提醒我了,要不我一會兒回去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你往單位送個錦旗什麼的?”“錦旗就算了”齊燕白心念一動,原本推拒的話在嘴裡打了個彎,變成了另一種模樣。“不如就當你欠我個人情好了。”齊燕白半真半假地說:“等以後我什麼時候用得着了,你再還給我。”“那感情好。”陸野一點沒被他吓着,聞言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幹脆地答應道:“那我就等着替你赴湯蹈火了。”“那我要是想約你呢?”有了“專業人員”的幫忙,陸野他們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不少。齊燕白畫功了得,畫像也逼真得活像張特寫照片,陸野他們小組裹着執勤外套在圖偵的辦公室裡坐了大半宿,把從公園拷回來的監控攝像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最終還真的比照畫像成功地在公園後門處找到了疑似的犯罪嫌疑人。那人是個半自由職業的電工,經常去各個公共場所維修露天的電力設施,所以對各個區域的監控攝像和公廁電房位置都相當清楚。陸野他們過去抓人的時候,這人甚至還在家裡準備新的作案工具,好像絲毫沒想過自己居然會這麼容易地就被警察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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