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二字紮入眼中,汪星燃也不能再傷感下去了。記憶汪星燃對二組都那麼大惡意,他對一直跟随的一組惡意隻會更大。汪星燃慢慢松開林溫雪的手腕,“她們就交給你們了,我已經用力量安撫過她們,她們不會再對你們産生敵意。”直到汪星燃的身影消失不見,他都沒有再回頭看過林溫雪。汪星燃離開後,二組的氣氛短短地凝固十多秒。尤策輕甩着還殘留幻痛的右臂,對握着匕首顯得很局促的林溫雪輕輕呲笑,“都說了别立fg,現在好了吧,真要像花一樣綻放地死亡了。”他這話一出,就被蘇寂捶了幾下肩膀,這話是他說的好吧。尤策笑嘻嘻地任由蘇寂打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幸好,經過汪星燃的驗證,蘇寂沒事……永恒之城13汪星燃在二組鬧出的動靜,一組的三人不得而知,此時的他們,對如何處置記憶汪星燃産生了巨大的分歧。打從記憶汪星燃發現自己被陸厭套路之後,無論三人再使用怎樣的話術,他全都當做耳旁風,不再給予任何回應。無法逼問更多情報,時間卻不會等人,眼睜睜地看着時間來到淩晨四點,距離下一次輪回隻剩下最後一個小時,月朗終究沒能沉住氣,他煩躁地咬着手指,朝陸厭大喊道:“陸厭,我們去找汪星燃吧!”柯啄沒有給陸厭應答的機會,深呼吸幾口氣,借助催眠暗示平複心情,當着衆人的面扔出了手中的吉兇六面骰,“我們該去找汪星燃嗎?”被捂得溫熱的吉兇六面骰感受到柯啄心如止水的情緒,達成使用條件,骰子在路面上用極為不科學的比蝸牛還慢的速度滾動數圈,無視地心引力在“大吉”和“大兇”之間左右搖擺了十次,像是有兩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最後的結果。啪嗒,塵埃落定,“大兇”!有了吉兇六面骰的占蔔作為底氣,柯啄終于呼出了從扔出吉兇六面骰後就憋着的氣,他就怕陸厭和月朗這兩個滿腦子都是汪星燃的家夥不管不顧非要去找汪星燃,“這個靠道具堆成的牢籠是沒辦法長久地困住裡面那隻怪物的。一旦我們離開,它立刻就會招來我們的同位體幫他脫困。到時候我們的麻煩隻會更大。”月朗無法接受這個占蔔結果,他離開了自己值守的方位,繞過三分之一圈的道具牢籠,拾起吉兇六面骰,不死心地想要重新占蔔。不過他的心緒起伏過大,無法達成心如止水的使用條件,吉兇六面骰牢牢粘在他的手心,無論他用多大的手勁,哪怕用上變形的手段,将整條手臂變成兩米長的半透明鞭子往地上砸,都無法将吉兇六面骰扔出去。月朗發洩得有些過火,随着地面的振動,好幾個道具從堆得老高的道具山裡滾了下來,驚得柯啄後背冒出冷汗,“趕緊住手!你是想把那個怪物放出來嗎?!”可惜柯啄還是喊得太晚了,月朗一個甩手,手鞭揚出,偏偏這時不知打哪吹來一股邪風,裹挾着他的手鞭朝着他身邊的道具山砸去。這股走向九曲十八萬的邪風,絕對是記憶汪星燃的同夥招來的。柯啄顧不得去尋找敵襲的方向,猛地撲向月朗,将他按倒在地,試圖通過這種方法帶偏手鞭的落點。然而那股子邪風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月朗無法收回自己的手鞭,還被邪風包裹着延展拉長,堅定不移地朝着道具山落下。就在道具山即将垮塌之際,距離月朗和柯啄将近半圈道具山的陸厭,身形互閃,下一刻便出現在手鞭和道具山中間,極限地擋住手鞭的攻擊。剛猛的邪風從手鞭傳遞過來,深深地劃傷了陸厭握着手鞭的雙手。邪風無能狂怒地在陸厭耳邊呼嘯,卻拿他身後的道具山毫無辦法,隻能悻悻地放開月朗的手鞭,化作一道微風銷聲匿迹。陸厭沒去管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永恒之城14汪星燃身體已然處于崩壞的邊緣,他困難地張了張嘴,想要對被自己扔掉的半身說些什麼。記憶汪星燃卻一句都不想聽,他憎惡地瞪了汪星燃一眼,便将矛頭轉向陸厭。記憶汪星燃周身隐隐泛起不詳的暗色光芒,無形的力場以其為中心形成,無數道肉眼無法捕捉的氣刃裹挾着恐怖的能量,從四面八方圍殺陸厭。汪星燃想要出手攔截那恐怖的殺招,卻被四道身影擋住,正是被記憶汪星燃制作的月朗和柯啄空心怪物,以及他們緊趕慢趕重新跑回來的握着匕首的本體。汪星燃不欲和四人糾纏,便想直接奪過他們的控制權。然而在這種距離之下,記憶汪星燃對他們的掌控力大大超過遠程操控時的強度。哪怕汪星燃全力以赴,也休想快速奪走四人的控制權。汪星燃被絆住手腳,記憶汪星燃的攻擊卻是不等人的。氣刃如網,封住陸厭所有的退路,殺氣騰騰地要将他碎屍萬段。陸厭身上所有的道具都已經拿出來做成圍困記憶汪星燃的牢籠,應對眼前密不透風的殺招,也隻能拼傷硬闖出去了。陸厭用餘光看了眼搖搖欲墜的汪星燃,雖然他很憂心汪星燃的狀态,但他更不想将危險帶給汪星燃,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調動起全身肌肉,身姿靈巧地朝着汪星燃相反的方向迎上氣刃網。氣刃的數量多得根本數不過來,即使有汪星燃的心髒作為加持,想要躲掉全部氣刃也是不現實的。憑着多年在生死邊緣遊走的經驗,陸厭極快找出了最優路徑,隻需扛下十六道氣刃,他就能突破氣刃圍殺。整個思考和行動的過程,前前後後隻花了五秒時間。可預想中會落在身上的氣刃,隻有一道輕輕擦在陸厭的右手背上,留下一道皮肉翻卷的傷口,傷口沒有任何出血,如同剝洋蔥般,皮膚之下是層層疊疊的皮膚。隻需要将傷口捏合,剝開的皮膚就能自行恢複如初。聲勢浩大的殺招,卻隻造成這點連皮毛都算不上的傷害,必然不能是記憶汪星燃突然心軟不想殺人。陸厭很快便找到了他安全脫困的原因,那座堆成小山的道具山忽然傳來接連的爆破聲,直到碎成齑粉的道具達到三十多個之後,爆破聲才堪堪停下。記憶汪星燃深惡痛絕地看向道具山,這些道具,每一個都在喋喋不休地訴說着汪星燃對陸厭的感情,讓他作嘔得不行。要不是汪星燃無意識地把自己的大部分力量分散到這些道具上,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得手,讓汪星燃淪為握着匕首的怪物。要不是這些道具,他又哪用得着和陸厭虛與委蛇,變着法消耗他的道具,早就殺之而後快了!記憶汪星燃恨得咬牙切齒,以眼下的局勢,他很難在短時間内殺死陸厭,但态度也必須擺出來。他倔強地再次召喚氣刃,對陸厭發起攻擊。這次陸厭有了防備,沒給氣刃圍困他的機會,有汪星燃心髒作為輔助,他使用瞬移能力,避開汪星燃的位置,繞着道具山絲滑地躲過氣刃攻擊。幾波攻防下來,陸厭絲血未掉,道具也一個都沒消耗,隻有記憶汪星燃的力量在不斷流失。在陸厭多多少少有點不要臉的拖字訣的戰術下,此消彼長,哪怕汪星燃的身體已經破破爛爛,也還是讓他成功奪走月朗、柯啄四人的控制權。至此,隻有記憶汪星燃受傷的世界達成了。一陣無言的尴尬後,汪星燃朝有意無意擋在他和記憶汪星燃之間的陸厭擺擺手,雖然沒有對話交流,陸厭還是立刻明白了汪星燃的意思。他沒有完全挪開位置,隻是吝啬地讓出足夠汪星燃和記憶汪星燃面對面溝通的空間。汪星燃平靜地對自己扔下的半身說道:“我們談談吧。”記憶汪星燃實在厭惡極了汪星燃和陸厭默契的互動,就像這兩人之外有着一道無形的壁壘,誰也别想插足進去。記憶汪星燃打去兩道氣刃,将陸厭逼退兩步,挽回了點不存在的面子後,才不情不願地用冷得掉渣的聲音說道:“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談談咱們什麼時候去死嗎?”汪星燃雖然還沒有恢複記憶,但是從記憶汪星燃不加掩飾的态度,也能略窺見一二,“我們誕生的意義……是死亡麼。”記憶汪星燃呵呵,“原來你還記得我們的使命啊。”懸在頭頂的第二隻靴子終于落地,汪星燃無言片刻,他緩緩屈膝,也不在意形象了,直接坐在髒兮兮的地上,“這隻是我的猜測,我并沒有恢複記憶。所以你還是詳細和我說說吧,哦不說也沒事,你随意。”記憶汪星燃:“……”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汪星燃已經擺爛了,但記憶汪星燃又有什麼辦法呢,打又打不過,更想讓汪星燃知道自身處境的人也不是汪星燃,是他這個被扔掉的半身。那要老實交代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頂着陸厭戒備的目光,記憶汪星燃兩步便穿過五十多米的距離,直接閃現在汪星燃跟前。他雙手搭上汪星燃的肩頭,龐大又繁雜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汪星燃的大腦強行擠開陸厭,打破汪星燃和陸厭那礙眼的二人結界,不讓陸厭知道汪星燃的過去,這是他最後的倔強。徜徉在記憶的海洋中,汪星燃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來曆。他,更準确地說,是。誕生于一位人類的概念中可以用神作為稱呼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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