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的腳步聲從門外消失,顯然是進了電梯,走遠了。
娃娃迅速掙脫起來。
“你放開我!”娃娃喊道。
“我是來幫你的!”石青的表哥則沉悶地壓着嗓子說。
娃娃掙脫到了地面上,哒哒哒向卧室跑去,但被表哥一把抓回。娃娃在表哥的掌心裡又踢又咬,表哥則硬是沒放手,勒住娃娃的脖子走到了儲藏室,翻出了石青放在雜物箱裡的抗幻覺、抗抑郁藥物——石青把除夕那天配回來的藥扔在了雜物箱裡。
表哥蹲下身來,确認了一下藥物的作用,便把娃娃摁在了地上,單手拆開了藥盒。
“就你這樣,還想保護石青?中了病毒之後,就這點能耐?不是很能跑嗎?嗯?跑到這個時空縫隙裡來?!”表哥邊說邊把一版藥片全部扳出,然後一個個塞進了娃娃的嘴裡。
娃娃不肯吃,腮幫子鼓了起來,眼睛和嘴巴都皺成了一條波浪的曲線,看上去痛苦極了。
石青的表哥轉而柔聲道:“我這不是在害你!吃了,你就能想起來你過去是誰了!”
娃娃還是不相信,表哥隻能捂住娃娃的口鼻,娃娃掙紮着咽下了兩粒藥片,但剩下的卻都給吐了出來。
藥片一下肚,娃娃便停止了抗争。
他一動不動地睜着眼睛,就好像變回了沒有靈魂的棉娃娃。
表哥看了看儲物間,覺得空間不夠大,就拎着娃娃身上的綠色短袖,把他扔到了客廳的深灰色地毯上。
娃娃面朝下摔在了地上,他的圓手抽動了一下。
接着,娃娃開始漲大起來。
圓手裡伸出了細長的手指,肉嘟嘟的小短手和小短腿也開始伸長為纖長的四肢,身上的綠色娃衣被撐破了,棉花的質地逐漸變成了細膩而白皙的肌膚,黑色的頭發生長出來,搭在奶白色的後項上,就像是白色沙灘上垂下的黑色夜幕。嬰兒肥的臉逐漸變得立體,一如雕塑,雖尚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娃娃已俨然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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