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傻在嗎?”他說,“解釋下原理?”
“這種時候倒是願意聽我說話了呢。不過告訴你也沒關系,這個對宓谷拉既是維生裝置,也是法術回路的壓制裝置。和彌羅那種變成阿特倫人的下界民不同,她是殘留着織法者之血的最後一人,所以就和門城本身一樣,血統裡殘留着少量法術結構,換句話說她和門城就是織法者們留下的最後兩項遺産。如果她覺醒的話,對門城的控制權還要淩駕在現任主人之上。”
小女孩目光涼薄地瞥來一眼:“真可惜呢,羅彬瀚。你說不定差點就得到織法者的遺産了。”
“你又知道我沒得了。”羅彬瀚不甘示弱地說,“等那小少爺回來你看我得不得,人和城都給你打包搶咯。”
“把希望寄托在玄虹身上也是沒用的。你覺得把他引開是為了讓宓谷拉有時間放火嗎?搞錯了哦,就算他站在這裡,對宓谷拉來說也根本不是好事。我讓彌羅把玄虹引開,單純隻是為了讓宓谷拉有更多時間和你道别而已。這個就算是我作為‘仙女教母’對她的額外照顧吧。”
不再理會羅彬瀚的瞪目,她将視線移向宓谷拉。
“宓谷拉,有什麼想跟這個白癡講的,最好就盡快說完哦。現在赤拉濱應該也已經知道沙斯失敗了,那麼接下來他很快就會激活你體内潛藏的法術結構,讓門城感應到你的存在。同時你的血液蛋白質控制器就會失效……但是,你想活下去也同樣可以做到。因為你是織法者最後的真血,這座城市會不計一切代價拯救你。哪怕是要把你的天絕複制傳播到每一個能觸及的位面和個體,從無以計數的病人裡催生出一個可能的抗體,這座城市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宓谷拉張着嘴按住胸前,那樣子簡直比羅彬瀚還要受沖擊。
“這是真的嗎,仙女教母?”她驚訝地問道。
“别跟這玩意兒叫這麼好聽!”羅彬瀚勃然大怒道,“丫就是一壞東西!”
小女孩依然無視着他,點點頭說:“就是這麼回事哦,宓谷拉。所以赤拉濱才讓你先住在蓮樹星農場,不必去和門城的人接觸,否則産生感情就麻煩了。不過他應該也警告過你,如果沙斯的計劃被發現,那麼接下來行動的就是你了。本來要是馬林和那頭白癡都老老實實地死掉,你就可以繼續安靜地過田園生活……宓谷拉,當你扔出那顆彈珠的時候,自己應該就清楚會怎麼樣了吧?”
宓谷拉繼續摸着胸前的晶球。她有點困惑地看看小女孩,又回頭望望羅彬瀚。雅萊麗伽快步來到她面前,沉默而迅速地檢查着那兩個裝置。
她幾乎是羅彬瀚全部的希望,但雅萊麗伽的表情卻随着檢查時長變得越來越沉重。小女孩冷眼觀望着她的舉動。
“……作為你的仙女教母,最後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就算你選擇用門城的力量來拯救自己,旁邊那頭白癡也絕對會幸存,因為包住他的氣泡是個門城無法入侵的強力法則,雅伽萊和羅莫大概也沒關系吧。所以你要選擇的是自己的性命,或者無數陌生人的性命。雖然赤拉濱的意圖是讓你選擇後者,但作為觀測者的我是不會幹擾你的。一個也好,無數也好,你們在可能性演算上的價值完全平等——現在必須要做出選擇了。宓谷拉,雅加婆婆的屋子裡已經住進了新的孩子,那就意味着童年終結的你已經回不去了。可以明白這點吧?”
說完這段話後,小女孩走出紅蓮的影子,在黑暗的角落裡靜靜坐下,再也沒有任何言語。
宓谷拉又轉回頭看羅彬瀚。她問道:“羅彬,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羅彬瀚答不上來。他挺過了超過一百輪的贊美詞遊戲,但是突然間就什麼都不會說了。
宓谷拉又朝氣泡靠近。她好像沒有注意到雅萊麗伽正拿槍指着她,而是專注地盯着羅彬瀚的右手腕。
“我真希望我能扔得早一點。”她說,“不過我可隻有一枚彈珠呀,要是被桌旁的人抓住了怎麼呢?”
羅彬瀚忽然感到胸前一陣刺痛。他看到宓谷拉的一根指甲折斷了,血迹從那裡滲出。
她胸前的晶球開始微微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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