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提着燈和另外幾個人分道揚镳。
他要去拿那幅畫,未免橫生枝節反倒造成不必要的危險和意外,沒有同意其他玩家和他一起去的提議。
在分别前,關于要不要直接站在神靈那一方的讨論沒有得出最終答案。
鑒于門後那堪稱人間地獄的墳場,張昊和陳麗麗無比堅定地同意幫助神靈,讓鎮民們得到應有的懲罰,而老蔣因為見慣爾虞我詐和人心莫測沒有貿然下結論。
他隻是道:“誰能保證神靈得到救助後一定會幫助我們,而不是對我們不利,甚至順手把我們一起殺死?”
陳麗麗詫異:“我們幫了祂,祂為什麼會對我們不利?”
“因為我們是人類。”老蔣毫不掩飾自己以惡揣度其他人的心思,“有愛屋及烏,自然也有恨屋及烏,更何況對象還是一位神靈,祂做什麼一定需要什麼理由嗎?”
說到這裡,這位現實生活中也能被人稱一聲大佬的人,用笃定的語氣對衆人道:“相信我,上位者做事的準則從來不是道義。能夠驅動他們的,不是利益就是心情。神靈不會被利益綁架,因而行事隻會更加肆無忌憚,也更加遵循自己的心情。”
陳麗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楊水先她一步道:“我覺得蔣哥說得有道理。”
他道:“至少從夜晚那些鎮民所受到的種種懲罰來看,那位神靈絕非好脾性。”--
這下陳麗麗和張昊也不說話了,每個夜晚都不是被洪水淹死,就是在長巷子經受各種刑罰,又或者忍受入骨饑餓甚至生食身邊的人,兩個人回憶了一下,忍不住一個哆嗦。
這麼一想,真的不知道這鎮子的鎮民們在幾百年前的大洪水中苟活下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而老楊那些記得夜晚所發生的一切、知道真相的人,又會不會怨恨曾經弑神的先祖?
這時候正好走到那代表着心髒的水池不遠之處,因為它的特殊,幾乎所有玩家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望過去。
因為剛剛的話題,女人的感性和溫柔促使着陳麗麗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想想,那些知道一切還繼續策劃謀害玩家的鎮民當然可惡,但毫無所知,卻夜夜經受刑罰的人卻有些可憐和無辜,更别提裡頭還有孩子。”
“可憐?無辜?”殷遲唇邊勾起微妙又涼薄的笑,他看着那個池子,突然道,“你們有注意到這座鎮子的用水嗎?”
“用水?怎麼了?”張昊他們一愣,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跳到了這裡。
倒是老蔣若有所思,慢慢皺起了眉:“你是說——”
殷遲指甲輕輕敲在紙燈的手杆上,緩緩道:“我注意過,這座鎮子沒有一口井,也不存在途經的、可以取水的河流。一切用水都是來自四通八達、縱橫密布的管道。我因為好奇,追蹤了一下管道的路線。”
他說到這裡頓住了,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楊水仿佛已經觸及了這個
問題背後隐藏的事實,卻又不敢宣之于口,因而隻能讷讷地問:“……然後呢?”
殷遲微笑,打開[筆記本],随手翻到了某一頁,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線條:“然後我根據水管線路,畫下了這個。”
“這是什——”
還沒等張昊發問完,老蔣就皺着眉頭,凝重地道:“人體血管圖?”
“對。”殷遲偏了偏頭道,“這所有管道歸根結底,發源地都是這個小池子。”
他用手在虛空畫出一個心髒的形狀,“池子是心髒,那麼其中流出的、供應整個鎮子飲用的水,又是什麼?”
“——鮮血?”楊水艱難地說。
殷遲唇角冰冷又溫和,“還記得這個鎮子的鎮民那遠遠比正常人長久的壽命,和那保質期也更長的青春嗎?你們覺得這又是為什麼?”
玩家們集體沉默了下來。
陳麗麗不愧很感性,此時又站在了神靈的角度上真心實意地道:“如果我是神靈,什麼都别說,隻要有機會,一定搞死這個鎮子上的人。”
比起女孩子關注神靈的仇恨,老蔣更關心他們怎麼找到生路離開任務世界,因而問道:“關于生路殷小哥你有什麼看法嗎?”
張昊天馬行空地想:“從後門出去是死路,那麼換位思考一下,從代表口腔的地方出去呢?”
陳麗麗毫不留情地吐槽:“所以你是想被當成嘔吐物吐出來嗎?”
張昊臉青了。
楊水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基本上把這個任務世界的真相給破解得七七八八。在過去的任務世界,早就能順着真相完成任務,離開那些鬼地方了,然而在這個任務世界,對于那所謂的生路,卻仍舊左右搖擺沒有頭緒。
他下意識問殷遲:“殷小哥,你覺得生路會在哪裡?我們能不能相信神靈?”
“我不知道生路在哪裡。”殷遲道,在其他人驚訝的視線中失笑,“這很奇怪?我不知道生路,不過卻很好奇另一個地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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