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雲依舊被關了起來。
那道大門開敞着,而她就坐在床榻上,卻是如何也動不了。進來個婆子,點着燭火又重新去翻屋子。
而罪魁禍首正站在她面前,手裡拿着條金鍊子。
他那隻受傷的手還未處理,明目張膽的就暴露在她眼前。好像再提醒她,若是她在不聽話,下一刀對準的必然就是自己的臉,
這個念頭隻需一想,沈清雲依舊一陣後怕。
姜玉堂剛剛是認真的,那一刀他下了狠勁。若不是最後拿一下收住了,這一刀就是落在了臉上。
而不是在他掌心裡。
足以見得,如今的他有多瘋狂。
而面前,姜玉堂舉着手裡的金鍊子走了上前。那鍊子足足有手腕那麼粗。他掌心的傷口還未處理,純金的鍊子被他拿在手上,卻依舊面不改色。
他走上前,靠近,随後彎下腰。
那鍊子就像是毒蛇,沈清雲分明隻是看着,整個人就在顫抖。
他手舉着鍊子,對着她的手腕比了比,似乎是再考慮哪裡合适。
那鍊子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所到之處沈清雲渾身都在顫抖。
察覺到她的害怕,姜玉堂才算是滿意了。最後将目光落在她的腳上。
“伸出來。”
“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沈清雲瘋狂搖頭。她已經被他關押了,若是還被捆住,那與畜生又有什麼區别。
“你太不聽話了。”
面對她的反抗,此時的姜玉堂顯得格外鐵石心腸。不,也許他一早就是這樣一個人,隻不過,當初的美好之下,掩蓋了他的本性。
可如今他毫不掩飾,也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你已經不值得我信任了。”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就徹底擊垮了沈清雲的理智。
她發現自己如何掙紮都是無用,這一刻再堅強也隻有無聲落淚。
姜玉堂伸出去的手似乎是被她的淚給燙到了,意料之外中他居然停了下來。
“這麼不想嗎?”他看着沈清雲的臉,嘴裡卻還是道:“可是做錯了事情卻是要有懲罰的。”
此時沈清雲還沒察覺到這句話的意思,隻是期盼他收回手。
而姜玉堂也如她所願,就像是被她的眼淚打敗了一樣,放下手中的鍊條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沈清雲看着他的背影。哪怕是此時她依舊被關押在這裡。卻還是深深地動了口氣。
姜玉堂立即就跟了上前,趙祿立即就跟了上前。
“姚大人回了府就立即收拾東西,怕是想連夜逃走……”
“太子爺派了不少人過來問話,讓世子爺今晚務必過去……”趙祿一面跟着上去,一邊喋喋不休的禀告着。
姚大人便是大理寺之前的主事,許多案件都是經他之手。這麼些年,含冤入獄的人不知多少,姚大人卻是憑借這些賺得個盆滿缽滿。
直到姜玉堂入了大理寺,一舉洗刷之前的幾場冤屈。惹的那位姚大人急跳腳,這才露出了破綻。
今夜本是捉拿葛宏盛的最好時機,當時太子爺可是也在。世子就這麼走了,太子殿下的臉色可是難看的緊。
“要不要奴才……”趙祿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住。他看着姜玉堂的手就像是在看鬼一樣。
姜玉堂的那隻手垂在身下,血液已經不流了,隻是那鐵片還插在掌心裡。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隻手就像是被捅了個對穿。趙祿一肚子的話忽然被掐住,膝蓋都是軟的。
眼前黑了黑,随即整個人才反應過來,立即往外跑去:“奴……奴才去叫大夫來。”
貼片從掌心中被拔出去那瞬間,姜玉堂坐在椅子上,眉頭都沒皺一下。
反倒是一邊的大夫,戰戰兢兢的,吓得不輕。
趙祿眼看着傷口包紮好,這才有膽子敢說話。他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夫,我們主子的手如何,可……可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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