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點水和杜泉跟着莊客走進了大院,穿過一個寬敞的院落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座氣勢恢宏的主樓——中堂。此刻,孫晉早已在堂上恭候多時,見到趙點水等人前來,他趕忙起身,快步走到堂前迎接。趙點水擡眼望去,隻見眼前這位老人約莫七十歲上下,頭發和胡須已然花白,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矍铄、氣質不凡。他體态端莊,舉手投足間盡顯文雅之氣,氣度更是不同凡響。衆人相互行禮之後,一同進入堂内落座。
待衆人坐定,孫晉開口問道:“不知二位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呢?”趙點水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些,回答道:“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之事,我們隻是順路經過此地,特來探望一下太公您老人家,順便向您打聽一下,您可知道您的女婿錢四方如今身在何處嗎?”
孫晉重重地歎了口氣,那聲音中滿是無奈與愧疚,緩緩說道:“實乃慚愧至極啊!想當年他尚在那繁華的浮梁之地,而老夫則居于這廣闊的鄱陽之畔,本是同根同源之人,卻不想他來到鄱陽之後,行事作風竟多有那般不檢點之處,實在令人痛心疾首。老夫也曾無數次苦口婆心地加以規勸,奈何他卻是陽奉陰違,全然不聽吾言。老夫深知以自己之力,根本無法令其痛改前非,且又擔心此事會累及我孫家世代相傳的家風家訓,思來想去,隻得狠下心腸,毅然決然地舍棄了那曾經生活多年的鄱陽老家,帶着全家老小舉家搬遷至這偏僻荒涼的山窩之中,從此之後,便與他徹底斷絕了一切往來,即便是小女孫芳,老夫也未曾讓她再踏入家門半步。這般決絕之舉,實乃出于無奈啊!如今他們的下落究竟在何處,老夫又怎會知曉呢?”
杜泉聽後,連忙插話道:“老太公此言差矣!女兒女婿皆是自家人,就如同那打斷骨頭都還連着筋一般緊密相連。縱然他們之前犯下了諸多過錯,那也是一時糊塗,又何至于要如此絕情地斷絕關系呢?現如今錢四方身犯重罪,正亡命天涯,官府更是四處緝拿,此等危急時刻,萬望老太公能夠行個方便,告知我們錢四方的下落吧。畢竟血濃于水,一家人總不能就此散了啊。”
孫晉緩緩地坐直了那原本微微有些彎曲的身姿,眼中閃爍着堅定而嚴肅的光芒,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孫氏家族世世代代都以讀書為本,秉持着勤勞節儉的家訓,曆經無數歲月才艱難地熬到如今,我那寶貝犬子孫蟠更是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華得以金榜題名,踏上了仕途,有望位極人臣,如此這般的家族榮耀,又豈能輕易被玷污呢?為了守護我孫家的純正家風,哪怕是要舍棄一個女兒,亦或是十個女兒,我孫晉都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這是我作為一家之主的責任與擔當啊!”
趙點水敏銳地察覺到了孫晉并非是那種是非不分、糊裡糊塗的人,心中暗暗佩服之餘,連忙打圓場道:“哎呀呀,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老太公,這裡面确實有一些誤會。這不,有那永平監的監事金保前來招供,說是指明您這位老太公知曉錢四方的下落,我們也是按照規矩,履行公事罷了,還望老太公多多見諒呐!”
孫晉聽後,臉色依然凝重,但語氣卻愈發堅定地回應道:“這個金保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憑空臆想,胡亂斷言!他可有拿出半點真憑實據來?如果沒有确鑿的證據,就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你們盡管放手去大膽調查,無論是天涯海角,還是山高水長,隻要你們能夠找到真正的真憑實據,證明我與錢四方之事有所關聯,那麼老夫心甘情願接受任何處罰,絕無半句怨言!”說罷,他微微仰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氣勢,仿佛在向衆人宣告着自己的決心和清白。
看着孫晉那滿臉的激動之色,仿佛心中有着無盡的豪情要噴發而出,趙點水頓時察覺到了氛圍的異樣,他深知此時不宜多留,便連忙站起身來,臉上挂着略顯尴尬卻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對着孫晉恭敬地告辭:“孫老太公,今日叨擾許久,實在不便再耽誤您的時間,我等就此告辭,改日再來拜訪。”孫晉見狀,也不強留,隻是微微點頭,随後親自送他們走出了院子。
走出院子後,孫晉站在門口,他緩緩擡起手指,指向莊前那一片田地,語氣中帶着些許感慨與自豪:“這裡原本是一片荒蕪之地,沒有半分生機,可都是老夫來了以後,憑借着自己的雙手和心血,一鋤頭一鋤頭開墾出來的啊。”說到這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歲月沉澱後的甯靜,“老夫自從來到這裡,便決心退隐江湖,不再過問那些紛紛擾擾的世事,一心隻想着這自耕自給、平淡安甯的日子,享受這田園生活帶來的質樸與美好。”
趙點水、杜泉順着孫晉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片田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田地裡的莊稼整齊而有序地排列着,綠油油的一片,仿佛是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綠地毯;蔬菜則長得郁郁蔥蔥,各種顔色交相輝映,像是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微風拂過,田間泛起層層漣漪,仿佛在訴說着這片土地的故事。
告别了孫晉,趙點水一行人踏上了返回的路途。一路上,趙點水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孫晉所說的話以及那片令人印象深刻的田地。回到住處後,他依舊坐在桌前,反複思索着今天所經曆的一切,突然之間,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們此次歙州之行,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緻命的錯誤,竟然完全忽略了像似孫家這樣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莊園。這般隐秘的存在,若是不仔細探尋,真的很難發現其蹤迹啊。”
一旁的杜泉聽到趙點水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擔憂地說道:“這樣的莊園隐藏在大山深處,猶如一顆明珠深埋于泥土之下,想要找到它們,簡直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撈取一根細小的針一樣困難。”趙點水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說道:“但無論如何艱難,我們都不能放棄。這麼大的莊園又豈是一件小物品,可以輕易地裝進口袋帶走呢?我們唯有每到一處地方,便向當地的百姓打聽詢問一番,看看附近是否有隐在山裡的大莊園,如此一來,或許我們就能逐漸摸清這些莊園的分布情況,找到我們所需要的線索。”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那些隐藏在深山之中的神秘莊園。杜泉道:“依你這麼說,我們還得回頭再去找一遍?”趙點水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
不說趙點水、杜泉他們帶着士兵又回歙州搜索,卻說劉文昌在饒州等了許多日子,沒有趙點水他們的消息,就交代了谷深,要繼續留意罪犯們的動向,不能掉以輕心,自己先回信州去了。
剛緩緩踏入家門那一瞬間,那平日裡熟悉的門扉仿佛帶着一股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而萬桃紅則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迫不及待地沖到文昌面前,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聲音微微顫抖着向他報告了那個宛如噩夢般可怕的事情。
就在昨日夜晚,當萬桃紅正滿心期待地準備爬上那張柔軟的床榻,好好休息一番時,那靜谧的氛圍卻突然被打破。毫無征兆地,一扇窗戶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推開,緊接着,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一支閃着寒光的飛镖如離弦之箭般迅猛地飛進屋内,那速度快到讓人幾乎來不及反應,它僅僅是擦着萬桃紅那嬌嫩的耳旁飛過,帶起一陣細微的風聲,随後便穩穩地釘在了對面那厚實的木闆壁上,發出“笃”的一聲輕響,仿佛在訴說着這場突如其來的恐怖遭遇。
這突如其來的猛烈襲擊,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讓萬桃紅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心中湧起無盡的驚恐與疑惑。她那原本慌亂的心在這一刻更是緊張到了極點,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耳朵豎得直直的,全神貫注地靜聽着外面那黑暗中的一絲一毫動靜。然而,外面卻依舊安靜得異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般。她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本想大聲喊叫侍衛前來捉拿刺客,以解心頭之恨,但轉念一想,那刺客竟然能夠如此輕松地躲避過門口那些警惕的侍衛,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這偌大的宅邸,其身手必定不凡,絕對是個難纏的高手。就算此刻喊叫侍衛起來,也恐怕是無濟于事,說不定反而會打草驚蛇,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于是,萬桃紅隻能強忍着内心的恐懼,靜靜地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她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但那份警惕卻始終未曾消散。終于,等到再也無絲毫動靜後,她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那支深深釘在木闆壁上的飛镖。她伸出手,握住飛镖的尾部,用力一拔,那支飛镖便從木闆壁上脫落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支做工精緻、寒氣逼人的飛镖,而在镖尖之上,挂着一張折疊得極小的紙條,仿佛隐藏着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萬桃紅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張紙條,上面清晰地寫着:“再不收手殺你全家”八個血紅色的大字,每個字都仿佛帶着刺骨的寒意,讓萬桃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雪。她緊緊捏着這支飛镖和紙條,腳步有些踉跄地跌坐在床邊。她清楚這是對手在向劉文昌宣戰。
一夜都沒有睡好,自從來到信州,萬桃紅與文昌一起經曆過生死時刻,明白對手的強勁,暗暗為文昌捏了一把汗。天亮後,她也沒有聲張,隻是仔細地檢查了周遭院牆,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地方,這就更加确信這刺客絕非等閑之輩。從紙條的信息可以斷定,刺客并非來索命的,隻是威脅而已,所以萬桃紅反倒安心了,一切等文昌回來再做打算。
當下萬桃紅一邊說着一邊将飛镖和紙條遞了過去,眼中滿是憂慮,聲音沙啞地說道:“文昌,你看看,這可怎麼辦啊?”
劉文昌全神貫注地将那支飛镖拿在手中,細細地端詳着。這枚燕子镖造型精緻,雙刃閃着寒光,約莫三寸長短,顯然是由精鋼精心打造而成,其鋒利程度令人咋舌,隻需輕輕一刺,便能輕易穿透厚實的物體。再看那燕尾之處,赫然刻着一個大大的“唐”字,劉文昌心中暗暗猜測,這大概就是使用此镖之人的姓氏吧。能如此大膽地将自己的姓氏打在镖上,此人必定是位頂級高手,有着非同尋常的自信和實力。然而,對于這枚飛镖的來曆,劉文昌卻是一頭霧水,全然不知它從何而來,又經曆過怎樣的故事。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了那赫赫有名的振南镖局。那裡彙聚了衆多江湖高手,對于各種稀奇古怪的暗器想必都了如指掌,說不定他們能夠知曉這枚燕子镖的來龍去脈。劉文昌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知欲,很想去向振南镖局的人請教一番。但他也深知,自己如今離開信州已經有些時日了,一大堆事務堆積如山,都亟待他去處理,實在是分身乏術。若是随随便便派個人去拜訪,必會遭到掌門和其它好漢的冷遇。劉文昌為此正在煩惱,萬桃紅自告奮勇,表示可以前去振南镖局。
其實劉文昌心裡也想着萬桃紅去最為合适,因為她與白絮飛是姐妹,她去比自己去更為穩妥,就等萬桃紅自己開口了。果然萬桃紅願意去,劉文昌是大喜過望,立即安排兩位侍衛護送,叫了一輛馬車,直奔杭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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