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兩旁沒有路燈,整條路一眼望去影影綽綽的看不清。秦柏在這條路堅持走了半小時還沒走出去,就像是永遠走不到盡頭似的。
他沒有給松雨覺打電話,因為他沒法解釋自己任重道遠不去門口翻垃圾非要跑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的原因。
本來他是想走到鬧市的,可是他現在隻能看着不遠的地方燈火閃爍,而他在漆黑街道上走個不停。
經過不懈努力,他終于要擺脫身後陰暗的那條路。秦柏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走一小時了。
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是松雨覺打來的電話。
他音色一如往常冷淡如白水:“什麼時候回來?”
秦柏擡起黑眸看了一眼前方,他已經快到鬧市了,随便找了一個路牌告訴他。
“站着别動,我去找你。”松雨覺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于是秦柏就乖乖站在路邊等着松雨覺。
他有些無聊,低頭看着手掌上的一小枚隕石樣本碎片,輕輕曲了幾下手指去感受碎片鋒利的棱角。
路過一列車隊,連着四輛敞篷跑車從他眼前飛馳而過,他沒當回事還在眺望遠方,看松雨覺有沒有來。
最後一輛車從他面前沖過的時候猛地停住,車後揚塵飄起。
嗆得秦柏咳嗽幾聲往後退了一步,他在空中揮了幾下手掃開灰塵。
一個外國女生對她露出迷之微笑問他要不要一起。
秦柏興趣不大,但還是禮貌笑着拒絕了她。
外國女生一臉無所謂,和他道别後又開車跟上前邊幾輛車揚長而去。
緊接着松雨覺就出現在他面前,也不知道從哪來的。
降下車窗,他略微低下頭問:“剛才那是誰?”
秦柏拉開副駕駛車門,系好安全帶:“不知道,突然停下來就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
松雨覺發動了車沒再說話。
“你有這裡的駕照?”秦柏完全忘記自己身上的異味,安心的向後靠在座椅靠背上。
松雨覺将自己這邊的車窗也打開。
“以前經常來,就考了。”
“這車——”秦柏欲言又止。
松雨覺知道他想問什麼,解答了他的疑惑:“帶回去太麻煩了,也不是很貴就扔這了。”
秦柏瞥了一眼方向盤中間帶有金錢氣息的車标,和松雨覺的其他車比起來确實便宜,七位數。
“為什麼你以前是淘古玩現在真的變成去撿垃圾了?”松雨覺往秦柏這邊瞟了一眼,眉眼中毫無感情。
還是被發現了。
秦柏迅速裝睡,這問題他沒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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