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蝦小說

三 唯有道人應不忘 六（第1頁）

“有多少理由／讓你選擇／像一棵樹一樣生／不像一棵樹一樣活／又有多少理由…“。王繼忠做夢都在笑或是哭笑不得，他居然能成為宋遼兩國的和平使者，成為中國曆史上最好命的叛徒和被感恩戴德的俘虜。而這一切的由因，總歸于他“謹厚”。

起風的時候，你開始有幻想嗎？我們如此同源，卻不能同生共死。王繼忠的開始注定他要随風高舉，《宋史》這樣記載：“繼忠年六歲，補東西班殿侍。真宗在藩邸，得給事左右，以謹厚被親信。”真宗皇帝趙恒還是韓王的時候，繼忠就因老實厚道成為親信。

我的前世要麼是個騙子，要麼是個隐士。因為一句話，王繼忠像一條失眠的魚，拒絕下潛，隻是漂在水面，反複回想落葉一般紛紛下落的往事鱗片，心神不定了很長一段時間。故事還得從趙恒做京兆尹時說起。閑來做閑人事，一個說不出日期的日子，趙恒帶着他們幾個親信狂街。那天的街道沒有姓氏，幾個人像搖晃的醉漢，在溫暖的空氣中晃來晃去，無依無靠。正醺醺間，忽聽前面傳來陣陣喧鬧，有人在喊好，有人在質疑。原來，一盲人卦師正幫人摸骨算命，觀者如堵。趙恒和衆人如花瓣回到枝頭，萎靡為之一振，趙恒道：“張耆、夏守赟、楊崇勳，爾等不試一試嗎？“，幾個人也正心癢難耐，你推我搡嬉笑着上前。盲卦師挨個為這三人摸骨，邊摸邊下着準與不準的判詞，流水一般的波段和心境，一切悉如平常，波瀾不驚。臨到王繼忠了，那盲人剛一着手，手就縮了回來，如着了炭火，面部也抽搐了一下；繼而又反複摸之再三，神色突變，曰：“此人可訝，半生食漢祿，半生食胡祿。”（文瑩《玉壺清話·卷四》）趙恒等以之為戲言妄語，扔過幾文錢，轟笑着遣去。

還沒等王繼忠的視線進入中年，原來的青年王爺，已成為當今聖上。水漲船高，他也被升為殿前都虞侯、雲都觀察使。即使喝再多的酒，王繼忠也不會料到，在鹹平六年（1003），即宋真宗親征澶淵的前一年，他戰敗被俘。盲人卦師摸骨預言開始顯靈了，一生上半阙“半生食漢祿”嘎然而止，開始了下半阙“半生食胡祿”。

王繼忠被俘後，蕭燕燕得知其為宋真宗親信，封其為戶部使，為他主持婚禮，将康默記族女配之。繼忠亦自激昂，事必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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