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朱濟說,“宮門來話,說老十一帶了隸王妃到了。”☆、【73】久病纏身的主子秋季的腳步聲慢慢地走近了,看葉子都開始有變色飄零的痕迹。李敏下了馬車後,随前面帶路的十一爺朱琪往前走。常嫔住的長春宮在前面,大概地處的位置不太好的關系,吹的那風寒嗖嗖的,直吹宮門。太子的人走了以後,常嫔讓人将秋千系好,準備讓十九爺玩秋千。宮裡沒有什麼好玩的,除了玩具,女孩子玩玩秋千,男孩子可以爬樹。但是十九爺的身體還在調養,不如給十九爺玩玩秋千。一陣歡樂的笑聲從宮内傳來,沒有什麼孩子的笑聲,都是女人的。李敏站住了腳。空曠的院子裡,一堆女人,圍着一個小孩子轉。左手邊的六角小涼亭,八皇子朱濟坐在石墩上,自己拿着壺茶,右手搖着一把紙扇,看着院内玩耍的大人小孩,唇角勾了勾。太監貼在他耳邊說誰來了時,他放下手裡的茶壺,收了扇子站了起來。風吹着他銀綢鼠褂的袍子,挺拔的身材猶如太陽底下照着的一棵雪松一樣。李敏走進院子時,院内的嬉笑已經停止。十九爺從秋千上跳了下來,直奔她面前來,兩條小腿邁的用力,一雙小手握着拳頭,跑到她面前時小臉蛋撲通撲通紅紅的,像個小蘋果。“隸王妃。”十九爺看到她來很高興。“十九爺,臣妾給十九爺請安。”李敏沖小主子福了福身。他們身邊的老十一,舉起湘妃扇子頭,在十九爺頭頂的帽子上輕輕敲打:“十九爺,你就這麼對待你十一哥嗎?看見隸王妃像看見了金子一樣,我呢?我跑哪兒去了?”十九爺眨巴小眼珠子:“十一哥。”“叫了。”老十一應着。從涼亭走下來的八皇子走過來,常嫔等人連忙讓開條路。“你怎麼欺負起十九了,十一。”朱濟喊了聲,明亮的聲音好像太陽一樣。朱琪把扇子插進腰間好像藏起了作案工具,轉頭對朱濟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八哥,我哪有?”“有。”十九喊了一聲,摸摸自己的帽子,“他敲了我的帽子。”一句話,所有人都樂了。十九爺真的可愛至極,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緣故。普通人告狀也不會說人家敲帽子而不是敲頭的。朱濟走到了李敏面前,看她今日穿的藕粉衣裙,說:“前日貌似在宮裡才見隸王妃穿過這一件。”聽到這句話,朱琪掉頭一樣看了下李敏,點頭道:“是,我記得是這件。”李敏回話:“臣妾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八爺和十一爺恐怕都記錯了。”朱琪聽完仿佛抓住了把柄,嘴角勾的益發厲害:“隸王妃,為何把衣服都做的差不多款式,是不是怕人家不知道穿的是同一件衣物?”這個老十一,永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李敏擡起的目光铮铮有力:“前不久江淮剛發大水,難民饑民無數,家園被毀不說,衣服有沒有的穿對他們來說,還沒有肚子有沒有的吃重要。臣妾哪怕是為皇上朝廷,穿幾天同樣的衣物,莫非十一爺認為這也有錯?”朱琪頓時收了聲,驚詫的目光掃到她臉上,随之嘴唇咬了咬:“八哥,我又輸了。”不止一次輸在她善辯的口才下。說李敏善辯,還不如說李敏身正不怕影子斜。朱濟嘴角勾勒的笑意益發燦爛,對十一說:“那也是你活該,對不對?”“對,對,我活該。再怎麼惹,也不能惹嫂子。”說着,朱琪笑着佯作自打一下,眼睛卻射向李敏。李敏想,嫂子,嫂子,老十一的這句嫂子語帶雙關。其實,老十一叫她一句嫂子是沒錯的。朱隸說起來和他們的祖宗是同一個。十九爺拉起了李敏的衣服:“隸王妃,進來陪十九玩。”一行人随之進了屋。十九爺年紀還小,常嫔不敢放他一個人睡,晚上安排他睡在自己那屋子裡的暖閣裡。一群人在常嫔的花廳裡坐着。長春宮的屋舍少,隻是院子大罷了。這點倒是好讓孩子跑來跑去在院子裡玩耍。李敏從窗口望出去,能看見許多太監忙活着,是在收拾十九爺玩的玩具。常嫔的臉稍微偏長,這點長相是像八爺,八爺的臉也是偏長的,但是,五官長的好,可以看出常嫔當年的花容玉貌如何瞬間吸引了萬曆爺。常嫔的風情在于安靜。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在旁邊觀看,并不說話。這樣安靜的人兒,無論誰看了都是喜歡的。尤其有時候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相當于木頭一樣的人。李敏給十九爺重新檢查了下牙齒,把了脈,問:“十九爺近來流鼻涕嗎?”十九答不清楚的時候,都是照顧十九的人代替十九爺回答的。常嫔急忙放下手裡的茶盅,回話說:“十九爺這兩日是像有些傷風感冒。”“咳嗽,流涕,眼睛發癢?”“是。”回答這句“是”的時候,常嫔看着李敏的目光裡充滿了驚奇。雖然無數人已經開始在傳李敏料事如神,但是,真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是不能體會到這種震驚的。朱濟不知何時停止了手中的茶,老十一在椅子上不安分靠來靠去的動作停了下來。兩個答應面面相觑。都是全神貫注地在聽李敏說話,生怕漏了一個字。李敏說話也是不愛多說的,多說的廢話她自己都覺得煩,惜字如金,卻也不見得。隻是,如果有這些廢話的時間,她覺得不如在心裡頭琢磨多一點。何況,這裡是皇宮,前天她在這裡才親眼見死了一個人。等琢磨完了,李敏讓人抱了十九爺到小暖閣裡去玩。十九爺本來不太願意走,李敏答應他,他寫完字她會過去看。十九爺一聽高興地說:“都說隸王妃的字寫的好看,隸王妃要教十九寫字。”其實十九爺的智力,應該比同齡人少了一到兩歲。所以說起話來,十分稚嫩。要說四五歲的孩子,說話已經十分機靈了,不會時而露出一兩句傻氣的話。十九爺進了暖閣,由兩個答應陪着進去玩了。應說這兩個答應也聰明,知道自己在這裡聽着,除了顯得自己八卦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外,沒有任何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在宮裡面。常嫔讓人重新給李敏換了杯熱茶,又讓人端了兩盤花生上來。知道兩個皇子喜歡吃花生。朱琪抛起手裡的花生仰頭接了一顆,嘴裡牙齒嚼的嘎吱嘎吱響。朱濟撫着茶蓋,眼角的餘光一直在對面的人身上。李敏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要以為這個八皇子在想女人。在這個八皇子心裡,女人肯定遠不及其它東西。小說裡愛寫幾個男人同時迷上一個女人,但是,這永遠不是真相。真相是,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男人要的是對他們有用的東西。女人一樣,隻是個工具,一個東西。朱濟想要在她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好像太後,好像萬曆爺,所以,一早在常嫔這兒等着。雖然在外界的人眼光裡,似乎不是這樣,認為八爺隻是對她身為女子的身份感興趣而已。李敏拿起茶盅,啜了一口熱茶。常嫔問:“隸王妃,不知十九爺這兩天有沒有好些?”“娘娘。”李敏轉過身,恭謹地說,“十九爺的病,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屬于頑疾。一日兩日不可能好。”“有無法子可解?”常嫔問這話時眉頭憂愁。“有解毒的方子,但是,除了藥物服用,飲食要配合上。多讓十九爺吃些五谷雜糧以及蔬菜水果,有利于排毒。”常嫔一聽她這話高興,哪怕時間久一些,有希望等于絕望好。她捏着袖帕的雙手不由合了起來,祈禱道:“感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到底是可憐這孩子。感謝皇上。”感謝皇上什麼,常嫔卻沒有說出來。八成是感謝皇上把十九爺送到了她這兒。李敏沒有掉以輕心,十九爺的病這次她再來看,馬上又發現了一個疑點。雜症。中毒,傷風感冒,體虛?咳嗽,流涕,眼睛發癢紅腫,這不都是淑妃娘娘醫案裡所寫的症狀?昨晚上睡不着的時候,她隻能是把從太醫院搬回來的醫案翻了又翻。十九爺的醫案翻完,翻淑妃。然後,發現,這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住同一個宮的關系,有些症狀還蠻相似的。需要再問問。但是,要問誰。李敏靜下心,嘗試問了問常嫔:“淑妃娘娘住的宮是——”“景陽宮。”常嫔答,對李敏沒有任何疑問。對面兩個皇子的目光卻掃了過來。“景陽宮離這兒遠嗎?”李敏當作沒看見對面兩個人。常嫔熱心地給李敏指明方向:“景陽宮與長春宮南轅北轍。換句話說,景陽宮在東邊,長春宮在西邊。離景陽宮近的是錦甯宮。景陽宮在錦甯宮的後面。隸王妃與容妃娘娘是親戚,容妃娘娘住在錦甯宮。”這樣一說,李敏一清二楚了,但是,沒有解除她的疑問,李敏又問:“我上回去過容妃娘娘的錦甯宮,貌似這每個宮,屋舍數目都不同。”“是。”常嫔笑答,“後宮宅院多,但是,哪有可能每個屋裡都給人住。每年進宮的新人隻多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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