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對你來說,做要石,是什麼感覺?”草太看着眼前這個孩子模樣的神明,問出了心底藏了很久的話。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三年前,草太作為閉門師,也曾面對這樣的境遇。
曾經在他看來,負責關上往門的閉門師,和鎮壓蚓厄的要石,本應各司其職,也應是協作的戰友。
由于上一代的父親沒有遺傳到閉門師的天賦。先天天賦極強的草太,自小便要肩負起新一代閉門師的重任,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父母,跟随爺爺學習。
而爺爺教給草太的第一課便是——成為閉門師,要有時刻為了守護這片土地,而獻出生命的勇氣。
閉門師有強大的感知力,可以聽到大地的聲音,但這都是神明賜予的。
他們的能力也是祈求借助神明的力量,使震怒的大地平息。
反之,如果神明厭煩了,或是認為誠意不夠,那麼成為祭品,變成要石,便是閉門師最後還能做的事——犧牲自己。
草太一直認為三年前都怪自己慢了一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九州出現的往門,才造成而後的結果。
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被冰封在常世的要石。
那是一種比身體疼痛更令人崩潰的,深深的絕望。
像是将身體一點點割碎,很痛很痛,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變成無數碎片,卻是不存在于任何一個時間與空間的虛無。
明明很愛這個世界,明明好想活下去,卻隻能帶着還未開口的愛被拖入深淵。
不能保護她,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百年後的自己恐怕會變成什麼執念深重的惡靈吧……不能再想下去了,草太覺得真是越想越離譜。
大臣低下頭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似乎有些不解和無助,最後卻隻說出了四個字,“沒有感覺。”
草太看着他,沒有再追問。但他那清澈如海的眸子裡卻滿是悲傷。
“好了,不要再随随便便說出拿孩子做獻祭那種吓人的話了!”草太伸手在大臣的頭上使勁揉了揉。
惹得大臣擡眼看他,又是恨得不行。
“那換成把你獻祭出去好不好啊!”大臣不服氣的說道。
……
草太被怼的語塞,心想就跟你沒做過這種事似的……
不能再等了,這次沒有往門跑出來的蚓厄做指引,草太隻能閉上眼用心去感受,附近往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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