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不耐煩道:“何事?”
“小娘,我特地燒了熱水,你洗個澡再睡吧。”
“我洗過了,且已經睡下,你不必再來詢問。”
這兩天,孫氏就跟攪屎棍一樣,明知道謝斐忙得焦頭爛額,卻放着正經事不做,非要服侍謝斐洗澡。
柳媽媽等人覺得她沒安好心,且又忙,拒絕了好幾次。
她猶不死心,總是見縫插針,粘得比狗皮膏藥還緊。
聽謝斐說已經洗過,孫氏難受得跟死了爹娘一樣。
“小娘,您身上衣裳都換了嗎?我看上頭都是血,不如我拿去給你洗了吧?”
謝斐隻想早點将她打發了,索性把所有髒衣服都丢給她,她像是得了珍寶一般,歡天喜地的離去。
白日裡,謝斐剛醒,發出了點響動,孫氏就在外頭說話了。
“小娘,你醒了吧?我燒了熱水,來伺候你洗漱的。”
謝斐煩得不行,又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讓她進來。
孫氏端着水推門而入,笑眯眯地來服侍謝斐穿衣服。
謝斐用過早膳,先去看傷患們。
因救治及時,衆人多半性命無礙,但也有被砍斷腿的,縱然謝斐有回天之術,也無法像現代社會一樣做斷肢接連。
傷殘者痛不欲生,醒來得知自己殘廢了,甯願咬舌自盡也不願意拖累家人。
謝斐道,腿廢了,手跟腦袋還齊全,縱然沒法再幹苦力活,可總能拄着拐杖分擔家務,遇到大事了拿個主意。
真要死了,自己倒是一了百了,可妻兒父母,餘生都要活在悲痛中。
人聽了,又看家屬都泣不成聲,知道謝斐說的是實話。
好死不如賴活,再苦再難,為了妻兒父母,不能一走了之。
又忙了一上午,謝斐從屋裡出來,柳媽媽在廊下等着。
看見謝斐,柳媽媽上來攙扶,低聲說道:“這次損失慘重,且不說田地被燒,糧食被踐踏,房屋的損壞更是嚴重,要修補起來需要數月的時間。”
更要緊的是,眼看就是年關,各大莊子都要給裴府進租。
即便是遭遇馬匪,要是裴府非要叫上交,他們也隻得聽命行事。
可馬匪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原先堆放在庫房裡的東西,他們看不上,索性一把火燒了。
地窖裡那些存貨,也被燒得幹幹淨淨,要不就是沾上血,吃是沒法吃的。
就連莊子周邊的果樹,都被馬匪們随手劈斷。
别說年底上交,連一顆糧食都搜不出來。
謝斐之前管過家,大緻知道些,問,“這種情況,就不能跟裴府說明?”
柳媽媽苦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跟謝小娘您一樣,願意體諒他人的。”
蕭大娘子是高貴出身,從不知道人間疾苦,更不懂何為勞作。
在她眼中,莊稼是地裡自己長出來的,野味是自己撞到獵人手中的。
荷塘裡隻要有水,魚蝦也能成串捕撈起來,不花費任何功夫。
下人們就隻是在莊上吃吃喝喝,懶惰不堪,既要拿裴府的月例銀子,又要私吞莊裡的産出。
所以即便柳媽媽以馬匪為由報到裴府去,蕭大娘子也隻會反問,馬匪難道把所有營收都給搶走了?
這麼長的時日,難道地裡山裡,就沒有新莊稼和野味果子等可以收成?
說不定,還要怪罪莊上人心眼多,不老實,橫生出許多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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