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了,我姓鄒,鄒辰。為的是……”
“什麼事?”
“我想約你明天抽空當面談談。”那頭鄒辰的語氣松下來些,仍帶着深夜冒犯的歉意,解釋:“快要過年了,我是晚上的飛機回國。聽說你個人也是有意向的,我想當面見一見,總會更好些。”
“明早十點,我有兩個小時。”慕長洲略一思考,答應下來,報了酒店地址:“一起喝杯咖啡吧。”
“好,非常感謝,明早見。”鄒辰松口氣,重新整理好行囊,才躺下睡覺。
慕長洲挂斷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年輕,但她記得發起人年歲比她要長幾歲的。在這個年紀做出這樣的成就,已經很了不起,然而還肯費心做不讨好的事情……慕長洲笑了笑,有人願意為了理想拼命,這樣的人總是可敬的。
既然睡不着,拿出書打發時間,也勉強能接受。慕長洲咬着甯安給她裝的牛肉幹,倚着床頭翹起腳,這一看一本書看完,牛肉幹也吃的七七八八了。
“收拾收拾,斷水斷電,回家過年。”甯安發來語音,惺忪的語調,不難想象她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态。
慕長洲擰亮台燈,回撥過去。
“怎麼沒睡?”甯安趴在床頭,微光透過去,打在她的臉上,頭發亂着,顯出稚氣。
慕長洲歎口氣:“認床呗。”
“那沒有辦法了,要不我陪你躺躺?”甯安翻了個身,把手機靠在慕長洲那一側的枕頭邊緣,自己也側着。
“好啊。”慕長洲摘下眼鏡,學她的樣子側躺下來。
“把燈關了吧。”
室内少了光源,慕長洲的五官模糊了邊緣,即便看不清,在早晨也聽得到她淺淺的呼吸聲。
“我今天去給你買了個小東西。”
“能透露麼?”
“買了塊手表。表面是藍色的,蠻好玩,你可以搭配衣服戴。”
“好玩?”
“看到你就知道了。”
“謝謝,到時候給你發壓歲錢!”
“明晚要去參加一個業内的聚會,可能會很晚吧。”
這件事easter提過,甯安知道是什麼場合,也明白慕長洲煩悶的緣由。她抱着被子低聲說:“你便你是慕長洲,也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忍個上半場,你能行的。”
“待滿都不要緊,隻是無聊。以前可以多喝幾杯,現在不行了。”慕長洲起了心思,故意這麼說:“你以為是學術人,就沒有娛樂活動麼?”
甯安明顯睜大了眼睛,随後咬着牙根問:“以前你去過?”
“常客啊。”慕長洲承認:“就算打比賽實力頂尖,也需要一定的支持。赢了比賽都會有獎金,那時候很值得我去拼一拼。”
“你喝多過?”
“是。”
“也……”甯安問不出口了。理智提醒她,過去就是曆史,即便都發生過,也和她沒有關系。刨根問底帶來不了真心,反倒會惹人生厭。
“男男女女,平時一本正經,喝多了,不都從于欲望?”慕長洲也陷入不怎麼美妙的記憶,沒了挑逗的心思,低語:“我不想去,因為骨子裡并不喜歡那些場合。從前迫于生計,現在卻是為了前途。如果能拒絕,我甯願看看夕陽發發呆,喝瓶啤酒。”
甯安聽出了那些酸澀的過往,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情急口出惡言,也為慕長洲肯說出真心話而如釋重負。她寬慰着:“就當是業内切磋,起碼露個面再走。easter别的不靠譜,做公司還是很拼的。她為這個聚會準備很久,連我都聽她念過。”
“我知道。”慕長洲湊近了些:“起碼未來十年ez目标一緻,我隻是煩惱,但不打算臨時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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